好歹是自己的儿子,青天白日也不敢去看一看。
青烟等人来到孙老爷的房间,见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孙夫人倒是情深义重,一直守在身边,此时正在喂他喝汤药。
“您就是青烟长老?”孙夫人放下碗,激动地握住青烟的手。
她的指甲尖锐,青烟皱眉抽出自己的手。
“长老,求您救救我夫君,救救我夫君吧。”
“我先看看。”能不能救还不一定。
青烟想要靠近看清孙老爷什么情况,从风提醒,“小心。”
“哦,那你去吧,抬起他的头给我看看。”
那么危险,还是要注意一点。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了,转身就把从风推了出去。
院长只说邪祟附体,这邪祟到底什么东西,鬼吗?
她怕鬼,生而为人没必要和鬼东西打交道。
从风看着她,那眼神好似在说把你徒弟推出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青烟嘿嘿一笑,凑近他耳朵低声嘱咐。
“做做样子就行。”
反正他们来过,看也看了,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从风抬起孙老爷的头,只见他脸上泛着黑光,眼睛紧闭,嘴唇乌青,牙关紧咬,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他就一直这样?”青烟问孙夫人。
“嗯,十日前便是如此,我们怕他弄伤自己,也怕他出去伤人,只能将其绑在这里。”
“绑着有用吗?”她可是听说至少已经五死十伤了。
孙夫人只能默默掉眼泪。
青烟担心夜里做噩梦,用手挡孙老爷骇人的脸,细细打量他的身上。
衣服凌乱但不像十天没换,前襟有污点,可布料颜色太深,不知是他自己的口水沾湿还是别人的血迹。
两手紧抓椅子扶手,指甲缝里有稀碎的血肉。
青烟一想到邪祟、死伤,再看他的手,突然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行,我有点受不了。”青烟扶着门框犯恶心。
她曾经日日面对血腥,可那种情况与此时完不同。
开刀动手术是件非常神圣的事,心中怀着救人命的信念和责任。
术前一套消毒杀菌的流程走下来,信念感无比膨胀。
而孙老爷就如同一只野兽一般,泯灭人性,对着别人的身体撕扯,让人不寒而栗。
太脏了,这么脏的手碰到伤口,就会感染,化脓,红肿,败血……
“青烟你没事吧?”蓝菖很担心她。
小孩子就是这样,看着胆大包天,其实很胆小。
“没关系,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青烟笑了笑,撞见从风的目光,不自在地躲开了。
吃坏肚子?中午的饺子都快消化了,早上的现在才反应?
“既然吃坏肚子,就去喝点热茶。”
孙夫人听了连忙招来婢女带青烟去喝水。
青烟一出房门看到一个花园,觉得非常奇怪。
园子里种了各种花草,秋天花都败了,却也不至于叶子发黑。
“蓝菖。”青烟对着屋里的人招手。
蓝菖和从风都走了出来,孙夫人瞪了一眼婢女。
“你看这鸟屎,是不是和钟楼木头上的很像?”
鸟屎?
蓝菖一愣,想到这里还有外人,接着她的话说,“焦黑色,确实是鸟屎。”
从风瞥了眼草叶上的一片焦黑污渍。
这得多少只鸟同时拉屎才能拉出这么大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