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寒带着李老爹满小临山找她,李老爹包了个大红包给她,还邀请她下山做客,一起过年。
青烟把红包收了,做客一事就婉拒了。
别人一家子热闹,她去也不自在。
过年是一家团聚的日子,留在小临山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有点凄凉。
小临山不热闹了,而且气氛有些压抑。
这不像是个节日,反而像是一场血淋淋的分割,分出了有家的和没有家的人。
青烟霸道总裁一般,让司会买了一牛车的炮仗,非要每个人都点。
从大年初一开始,连着好几天,小临山噼里啪啦,烟雾缭绕,熏得人眼泪直流。
炮仗炸开的烟尘漫天,碎屑满地,火药味刺鼻。
那些失落的人,因为忙于捂耳朵,忙于洗脸,忙于打扫,倒也没工夫顾影自怜,伤春悲秋了。
小临山不像个被遗弃的地方,有了实实在在的烟火气。
一日,青烟突发奇想,觉得新年新气象,应该把头发修一修。
她趁着从风不在,拿出剪刀咔咔咔,把及腰长发剪去一半,还用大碗盘弄了个齐刘海。
剪之前她觉得自己不会失手。
剪完,她还挺满意。
然后就赖在床上睡懒觉,等从风给送饭。
这小子过年不回去,也从不说家里的事,很可能是个孤儿,所以青烟没问他为什么不走,两个人就像没放假的时候那样相处。
他在也有个好处,话不多,手勤快,三餐安排妥当,省得她操心。
中午,从风自藏书阁回来,顺便带了食盒。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等了一会儿,走进内室看向屏风。
“起来吃饭。”
“我不想动~”
“不饿?”
“饿!”
从风盯着屏风,转身出去。
他简单洗了一下,见人还没出来就直接把食盒的饭菜拿出来。
“我先吃了。”他坐下来,对里面说。
不等他拿起筷子,就见她披头散发裹着被子哒哒哒跑出来。
“哇,好香。”
她抢了从风的筷子直接夹了块肉往嘴里塞。
青烟开心地嚼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从风盯着她乱翘的刘海,皱起眉。
“你又自己剪了?”
青烟当做没听见,缩着脖子埋头扒菜。
从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两人安静地吃着,突然院外的门被撞开。
青烟疑惑抬头,意外地看见了李落寒。
李落寒喘得跟条狗一样,冲进屋,一手搭着桌子,一手抵着膝盖,弯着腰大喘气。
假期还有几天,他家就在山下,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回来。
青烟完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转头看向从风,“我怎么眼花了?”
她嘟囔了一句继续低头吃饭,像是没看见李落寒一样。
从风失笑。
他放下碗筷看向李落寒,“怎么回事?”
李落寒举手让他不要急,让他先喘口气。
从风给他倒了杯水,他喝完才一屁股坐下,对着青烟说道。
“师父,中礼长老身受重伤,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