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师父要去深山老林找毒蕈,兰深不放心非要跟着。
她想兰深修为尚可,跟着能帮上忙就同意了,只是特地叮嘱他不要让李落寒和钱一凉知道。
没想到出发当天,除了兰深,还有从风。
“你一病号跑来干什么?”青烟给兰深投去一个淡淡的眼神。
没办法,她就是看兰深顺眼,想责备都责备不起来。
“我没事了。”从风率先走在前头。
青烟看到他被小松鼠爪子抓花的脖子,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那你自己小心点。”
一行四人,进林子的时候,天色才稍稍明朗起来。
“青烟长老,毒蕈长什么样?”
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随便乱找吧。
“一瓢现在长进了,竟然会叫我一声长老了,真是不敢当。”青烟笑得灿烂。
一瓢听她的声音就觉得膝盖疼,脚疼,头疼。
见她一笑更是浑身觉得疼。
那日院长得知他毁了青烟名誉,虽然受害者说原谅他了,可院长也没有从轻处罚。
让他带着伤,在戒律碑前跪了足足五天五夜。
跪得久了,差点站不起来。
后来每每面对她,就觉得腿软,腰杆都挺不直了。
看他吃瘪的样子,青烟笑得更欢。
偶然见前头有一片竹林,想到此时正是出笋的时候,不由心生一计。
“一瓢你有所不知,此毒蕈最爱附生于竹萌之根,只要挖到鲜嫩的竹萌,还怕找不到毒蕈吗?”
“此话当真?”一瓢四下一看,果然看到一片竹林。
“你且等着。”他兴奋地跑过去。
从风和兰深了解青烟,见她笑得慧黠,大抵猜到她在戏耍一瓢。
“唉,忘记带个篮子来了。”要不然可以装一篮笋回去。
青烟挑了一块石头准备坐下,从风拦住她,解开手腕上的汗巾,垫在下面。
“哪需要这么麻烦。”她嘴里说着不用,仍是任他照顾。
她手支着下巴,望向前头埋头苦挖的一瓢,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人,观察他的情况。
这小子昨天才醒来,今日就跑山路,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青烟抬头就能看见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连着完美的下颌线,让人手痒想摸。
她伸出手在膝盖上用力蹭了蹭。
从风听到她蹭膝盖的声音,垂眸冲她一勾唇。
他躺了一个多月,一直窝在屋子里,皮肤比以前还白,bli
gbli
g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青烟被他笑得勾了魂,勉强克制住流哈喇子的冲动,硬是用力别开脑袋不再去看他。
咔咔。
她的脖子有点卡。
“师父,天已大亮。”过了一会儿,兰深提醒。
青烟抬头一看,时间刚刚好。
露花毒蕈采摘最讲究时机,早一时晚一刻都难以找到。
“嗯,还是兰深懂我,走吧。”她扶着树干起身,和兰深往竹林走去。
从风收起石块上的汗巾,快步跟上。
青烟边走边不忘叮嘱,“所以我说,人呐,还是要多读点书,脑子里有东西才不容易被骗。”
“弟子明白。”兰深勾起嘴角。
“不过你那么乖,为师肯定不舍得骗你。但一凉这个臭小子,应多吃点苦头才是……”
从风看着两人的背影,墨眉渐渐拢了起来。
他们是不是把他这个病号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