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指不定真会干出搬空山脚的事。
小临山倒了,她会被压死的。
“那就换一个要求,我限你们在年关前完成本年所有的学分。”
学分是所有学子的痛。
想到要攒满学分,李落寒和钱一凉就愁。
从风上次扫地攒学分,后来被张翰林发现他让女弟子代劳,竟然不肯给他记上一分。
他怀疑张翰林被她拒绝公报私仇。
青烟见他们一副深受折磨的样子,心情大好。
“最后一件事,本年学分修满我就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修炼。”
她是放羊的小孩。
她说好地方,根本没人相信。
“师父怕是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折磨我们了。”钱一凉对李落寒抱怨。
他声音很小,没想到师父突然叫他名字。
不会吧,被师父听到了?
他害怕地走过去。
青烟把他叫到身边,冲着另外几个吃瓜看戏的孽徒骂道。
“还不去修学分!”
他们一窝蜂跑了,只剩钱一凉一个人瑟瑟发抖。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说您坏话。”他不打自招。
青烟温和地摸着他的头,那模样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钱一凉目瞪狗呆。
他怀疑自己看到了过世多年的奶奶。
“一凉啊?”慈祥的声音。
“嗳。”他乖乖应声。
就怕师父突然爆起来,捶他的头。
“你爹来信说了,家里物色了九个大家闺秀,要你回去做种猪传香火……”
种猪?
还一对九?
钱一凉吓得腿软。
从他十三岁“尿床”开始,家里父母就日日催他娶媳妇生娃娃,催得他头大。
他本就心生叛逆,不愿听从父母安排,后来因年少无知偷偷去过一次青楼,那里的女人如狼似虎,看见他就想要撕了他吃了他,自此后更加反感娶妻一事。
那些人都是看上他背后的钱势,都不认识他,就说爱慕他,要嫁给他。
女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师父,一凉不喜欢她们,也不想成亲,为什么爹娘总是要这样逼我?”
他难过地坐在脚踏上,脑袋搁在青烟的膝盖上,拨弄青烟的手指。
到底跟着她两年,除了懒一点,算是个特别孝顺的徒弟。
青烟眼眶有些湿润。
她温柔地摸着他滑溜的头发,耐心开导。
“你爹娘不是故意要逼你,他们肯定也希望你开心,宠着你哄着你,可是他们老了,他们怕以后不能再继续宠着你哄着你,所以就想找个人代替他们来做这件事。”
“爹娘才不老!”他嘴硬。
心里已经动摇了。
“嗯,我说错了。”青烟揉了揉他的脸颊。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长成英武帅气的男子汉。
“师父说错了,不是找一个人代替,他们是打算找九个人代替!”
钱一凉:“……”
钱一凉:您还不如不纠正。
青烟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
瞬间她就从一个老妈子变成了小妹妹。
“你被他们宠了十八年,是时候该换一换了,换你来宠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