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义盯着那只空杯,杯底还有水光,映在眸子如同火光。
“哦,你说这个啊?”青烟又从另一只袖口中掏出一把荞牙子。
满满一把,比刚才的更多!
此时,那几位长老已经无法淡定,眼珠子差点都要黏在青烟的手上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到过那么多荞牙子,她一个小临山长老怎么会有?
尤其是掌管库房的中仁,恨不得直接扑过去把荞牙子都抢回库房锁起来。
纤手一掂,荞牙子从指缝散落一些,一瓢已经耐不住,跪在地上捡拾。
中字辈哪个不想要,只是碍于面子,尽力克制。
青烟蹲下,拍了拍一瓢的肩膀。
“一瓢好歹是院长的弟子,怎么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跪在地上捡东西呢?”
“赶紧起来,别让诸位长老笑话。”
青烟假意去扶他,手里的荞牙子一不小心洒了,她竟看也不看,为了扶人,一脚踩了上去。
一脚把荞牙子踩得稀碎!
中义见了,心口好似生生被剜了一块肉,那个疼啊。
中仁担心她会不小心再踩一脚,腆着笑把青烟带到仅次于首位的椅子上坐下。
“一瓢,还不赶紧收拾起来。”中仁对着一瓢呵斥,转而为青烟倒茶。
青烟笑着抿了一口,把李落寒叫到身边。
“落寒,一瓢是你师兄,不管他行为错得多离谱,你也不能当着诸位长老面将人打成这样,堂堂院长嫡传弟子,却败给小临山的特招弟子,你让一瓢以后如何见人?”
“你……”一瓢刚刚战胜了一点羞耻心,没想到她又提起,臊得他一张脸黑红黑红。
“弟子知错,若是还有下次,弟子定会找个无人的地方。”
李落寒低眉顺目,说的话却差点没把一瓢气死。
院长闭关,中义长老主持大局。
得知两人打架本就是一瓢先打了小临山弟子,中义也就没为难李落寒,让一瓢道歉。
本就是小打小闹,青烟不想做得太绝,明面上说了李落寒两句就把人带走了。
他们师徒三人一走,大临山几位就不淡定了。
“一瓢,荞牙子都放下,去把沈林叫来。”中义吩咐。
几位师父盯着他,一瓢半粒都无法私藏,只能不舍地将荞牙子放在桌上。
不过半盏茶,议事厅已经坐满。
“沈林,上次你与青烟那弟子交手,对方实力如何?”中义开门见山。
今日李落寒与一瓢的一场架,打得中字辈几位长老个个惶惶不安。
区区一名特招弟子,想必入学院前各方面条件都不算优异,要不然也不会靠塞钱走后门进来。
可他跟着青烟不满三年,修为竟已隐隐有超过一瓢的迹象,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小临山多几个李落寒,他们大临山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沈林最近修炼得更勤了,无非是因为上次与从风交手后,受到了刺激。
听到师父问他,沈林皱起了眉。
中义太了解这个心高气傲的弟子了,心里一咯噔,果然听见沈林说了两个字。
“不弱。”
中义端着茶杯的手一晃,洒了几滴茶出来。
大临山都没有弟子让沈林给予如此评价,小临山那名弟子的实力可见一斑。
中智刚从泽更水南边回来,还未见过青烟的几名弟子,听闻沈林的话,不由嗤笑。
“沈林你向来不是很自负,今日怎么开始夸起别人来了?”
他才不信小临山那几个老头子能教出什么。
沈林嘴角一抽,不知中智长老是夸他还是损他。
中义想了想,沉声交代中智,“吩咐下去,督促弟子勤加修炼。”
“嗯。”
中义搁在扶手上的手握紧,“琴画学院友好交流的名额一个都不许落到小临山头上!”
小临山怎么敢与他们争。
中智瞥了中义一眼,总觉得他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