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智虽偏袒爱徒,也知人前需要注意言行,免得落人口舌。
他抽出手,袖子一挥,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老模样。
江碧不悦地噘着嘴,忿忿瞪着青烟。
青烟笑着看向侍卫,“几位辛苦了,这里本长老自会处理。”
侍卫离开,青烟走进屋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清澈,茶香扑鼻。
“嗯,这应该是绒霜吧?”
绒霜,天下最难采的茶叶。
中义不自觉上前两步,掀开壶盖一看。
“真是绒霜。”
中智眉头拧起,同为学院长老,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中义此时何尝不是这样想。
但迎接他们的侍卫早就说过,因男女不同,所以各方面会有些微差异,请他们莫见怪。
狗屁些微。
差异大着呢!
一瓢心中已经把那些不长眼的侍卫都骂了一遍。
李落寒一看两位长老的神情便知这茶非人间凡品,哗哗倒了三杯,分给兰深和从风。
“我们也喝喝看。”
说完一饮而尽,看得中义脸都黑了。
如此好茶,应当先闻再抿,细细品尝,回味余甘。
他这样牛饮,能喝出什么味道。
“好茶!”李落寒给不出更好的赞美。
青烟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两手支着下巴欣赏兰深优雅的姿态,偶尔瞄一下从风。
“愣着干嘛,还不给两位长老都倒一杯。”
青烟请中义和中智坐下,李落寒动作很快就倒好了茶。
“承蒙呈阳王厚待才能有幸一睹热泉风采,青烟也不是小气之人。”
青烟说到一半,江碧眼神便亮起光芒。
不只她,中义和中智莫不如此。
“今日得此殊荣,就让沈林、透辉与我这三位弟子一起下池泡汤,感受天地日月精华,如何?”
他们能如何?
还不都是听她的。
很明显,她故意将一瓢和江碧排除在外。
“好。”中义瞥了眼一瓢和江碧。
不懂看人脸色,越争只会令人反感。
青烟歪着头,越过一瓢对着他身后的两人招手。
沈林指了指自己,见青烟点头,和透辉走了过来。
连透辉都可以偏偏自己不行,分明是故意针!
就知道这个老女人嫉妒自己年轻漂亮,得人心。
江碧心中将青烟咒骂百遍。
一瓢见江碧嘴巴都快咬破,既心疼又生气。
看青烟的恶毒眼神好似在说,你为什么没死在契阔楼?
青烟丝毫不受干扰,“落寒,下汤前定要确认自己身上是否有伤。”
“有伤便不能下汤吗?”
李落寒挠了挠手臂,被蚊虫叮咬,抓破皮不知算不算伤。
“当然,除此之外,心肠黑、城府深、长相丑、年纪大皆不能下汤。”
说这些时,青烟一会儿看向江碧,一会儿看向一瓢。
目光来来回回,好像生怕他们不知道她在说谁。
“你身为长老,却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以私心区别对待弟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江碧不服气。
“为什么不可以?”青烟笑着反问。
江碧瞪着她,浑身气得发抖,指甲嵌进手心都不自知。
中智想为弟子说句话,被中义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