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衾阁住了十几天,日日泡热泉,李落寒觉得身轻如燕,一路上拿着剪鬼竹就像拿着金箍棒的孙猴子,跳来蹦去。
兰深看他开心,主动帮忙提着泥盆,让他更加放飞自我。
青烟一看从风,两手空空,突然噗嗤一笑。
“你说你是不是最懒?”青烟拿着竹竿子戳他。
李落寒本来不喜欢拿剪鬼竹作武器,看到青烟好像很喜欢,干什么都用得顺手,也渐渐喜欢他的毛了。
虽然此时剪鬼竹已然是根真正的竹子,他还是习惯叫毛。
离开大衾阁范围,送行的侍卫队停下。
两方人分开不久,天色骤变。
忽地一阵强风袭来,道路两旁枝叶簌簌作响。
丛林中似有异物,咔咔将枯枝叶踩得稀碎。
“警戒!”中义出声提醒。
蹦跶在最前头的李落寒立马跑到青烟身后。
“关键时刻你就躲?”
青烟给他一个要你何用的眼神。
一声闷响。
重物坠地扬起一片灰尘。
众人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缸口大的球朝他们快速滚来。
圆球速度极快,眨眼便已到跟前。
中义拔剑果决一挥,顷刻间带起一道气浪般的屏障。
嘭!
圆球撞到屏障之上,。
不多时,屏障发出咔咔脆响,竟轰然碎裂。
中义来不及再次挥剑,圆球带着巨大的力量朝青烟撞去。
青烟一把将突然窜出的从风往后拉,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同时抬手。
只见她憋红了脸,铆足了劲,高举铁锅。
“咚——”
铁锅砸向圆球!
球停了。
铁锅也碎了。
青烟被相撞的力量震得手腕发麻,连退两步。
从风扶住了她,李落寒和兰深挡在前面。
青烟揉着酸痛的手腕,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这么傻了。
圆球舒展,现出一张老熟的方脸,正是七尺。
他被铁锅敲得眼冒金星,额头还有血流出来。
因为以蜷缩身体成球为攻击,他身体要比一般人坚硬,尤其是头,堪称铁头。
寻常东西都无法伤他,没想到一个女人拿口破锅竟把他砸出血。
“伍仙长老。”七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缓步走向青烟。
琴画学院和散琉学院的人都在应付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黑衣人,无暇顾及这边。
他丢了魔药学典,青烟原以为他不认识自己是谁,所以才没找上门。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忍到今日,难不成是忌惮呈阳王。
四下一扫,青烟心底飞快地衡量局势。
三大学院众人身手不凡,但也难以抵挡如此多的魔族之人一起进攻,此时唯有先低头。
青烟踩着从风的脚,不许他轻举妄动,然后笑得牲畜无害,向七尺行礼。
她对七尺笑得讨好,“这位公子虎背熊腰、仪表堂堂,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七尺从出生时就比旁人矮小,十岁后便不再长高,最渴望的就是能练就魁梧健硕的身材。
青烟就是看准他的心思,故意如此吹捧。
身形一直是他自卑的地方,如今有俏丽女子欣慕,再加上她又是学院长老,七尺忘了她拿锅砸人的狠劲,姿态骄傲,大方报上大名。
“七尺男儿果然不同凡响。”
青烟说得虚情假意,朝从风一伸手。
从风侧身避开。
青烟皱眉,这年头,做师父真是没半点威信了。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