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寒搓着手中的大冰雹,替他们捏把汗。
为了抵御冰雹,牵动了心口的旧伤,从风难受地闭了闭眼睛。
青烟望着透辉被打脱臼的左手,还有江碧被砸肿的脸颊,瞥了眼握住伞柄的手。
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泛白,手背青筋暴显。
她终于主动开口,“为何不去躲一躲?”
从风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底泛着猩红血色,嘴角却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我要为你打伞。”
“真想敲开你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青烟闭眼调息,对着他抬手,骤然间透明符阵出现,快速聚拢,最后消失在从风的心口处。
躁动的强悍力量被压制,血色从眸底散去。
脸颊不自然的红晕褪去,矜贵的五官恢复如常,看着顺眼多了。
青烟拍拍手,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日进呈阳宫,你是如何挣脱符阵的?”
从风不语,她也猜到了。
“当初我练习鬼画符,你画得比我还好,符阵应该也会,那你刚才为何不自己疗伤?”
“医人不自医。”
从风说得半点不犹豫。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青烟不相信,正打算追问,突然刮来一阵冷风。
风不大,却刺骨得寒冷。
让她想到了没有暖气的老家,气温零度上下,不如北方温度低,那种湿冷却钻心蚀骨,冷得要命。
下过雨的地面冻得像冰场一样滑溜,没有桌椅,要站稳都很困难。
考场上已有人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
鹅毛大雪飘落,片刻就将人盖住了大半。
寒气逼人,青烟只得走到亭子下。
从风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
李落寒冻得打哆嗦,觊觎青烟看着就很温暖的毛领披风。
不过师父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他堂堂男子汉也不能与她抢,只能往兰深的衣服里面钻。
报团取暖。
兰深不喜他像个狗子一样乱钻,不过一个活物好歹比冷风强一点,也就半推半就随他去了。
“你早就料到了?”青烟看向从风。
兰深和李落寒也看向他,疑惑他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
“你这小子不会偷偷背着我练什么掐指一算吧?”李落寒愤愤不平。
大家都一起修炼,就他惯会偷留一手。
李落寒自封大师兄,有时候会学着青烟的口气称从风小子。
每每这时候,从风都不搭理他。
“奕君子送来的红纸上有提醒。”从风拿出一张红纸。
李落寒抽过去一看,上头果然提醒多多穿衣。
其实他之前也看到了,当时只觉就一句客套话,谁曾想还有这层深意。
青烟见李落寒不作声,想必从风没有骗人,也就没再追问,抓紧披风裹着自己。
一阵风吹雨打,冰雹砸雪花盖,一个时辰终于过去。
编钟乐声响起,乌云散去。
日光照射了下来,训练场上方又恢复了晴朗。
四名弟子抬着一张长桌放到几位长老的位置前,一名中年男子走进训练场,将所有人的纸收到一起,放在卫籁长老面前。
卫籁看完一张便递给孔群,孔群过目后递给中义,中智和青烟最后。
轮流看完十五名弟子交上来的考卷也不过花了片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奕君子这样,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纸。
他的好成绩是意料之中的事,反而是江碧让青烟不由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