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鬿雀还在头顶盘旋。
盘旋?
大师姐看着天空。
鬿雀好像都不进攻了。
叽叽喳喳,吵得她没有一点清净,青烟不得不停手。
“谁说它会胡乱杀人,卫长老,那么多年,你们琴画可曾听过有人被蜚兽所伤?”
都是谣言,以讹传讹。
卫籁被问得一愣,仔细一想好像真没有。
那些对蜚兽的恐惧部来自书籍。
“没有。”卫籁坦言。
孔群一时忘了巩固阵法,冲到卫籁面前,“你说真的?没有丝毫隐瞒?”
他现在已经不信卫老头了。
卫籁察觉到信任危机,义正词严道:“卫某何曾骗过人。”
孔群哼了一声,拿鼻孔看他。
清净了,青烟专注在修复伤口上。
她将针灸的银针弯折,像别针一样每隔一小段距离将切口别在一起,再洒上羽绒苏芳。
江碧见她大把大把洒羽绒苏芳,只觉肉疼。
她脸上的伤都不舍得这么用,她却如此浪费在一头异兽上。
分明就是故意的。
青烟处理好伤口,抱着小蜚兽走到不远处的溪边把它洗干净。
小蜚兽好像很喜欢水,一口就把溪水给喝干了。
溪水断流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流满。
胃口这么大?
青烟:“……”
平时都是她行止让人惊讶,极少看见她这般震惊又无语的样子。
从风低低一笑,“是个大胃王。”
“我后悔了,这么能吃,养不起。”青烟把小蜚兽塞进他怀里。
她本来觉得小兽可爱又可怜,要是琴画觉得它是凶兽要赶尽杀绝,她就勉为其难收养起来。
没想到这小东西才刚出生,一口就能喝掉一溪水。
以后长大了,山头都能被它吃秃。
从风才不要这种东西,还没来得及丢开,忽然感觉身上一热。
一股淡淡的味道溢出。
青烟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回头看他。
就见从风月牙白的锦服被小蜚兽尿了一大片。
蜚兽喝得多,拉得也多。
水流很大,到现在还没停。
青烟睁大眼睛,捂着肚子,溢出疯狂的笑声。
独南行和奕君子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唯独从风,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不知什么时候鬿雀不再俯冲攻击,三家学院的人都走了过来。
李落寒捂着鼻子撞了撞兰深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从风这小子就是不讨喜,连小蜚兽都要尿他身上。”
从风濒临抓狂的边缘,手上的小蜚兽不知往哪里丢好。
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把还在嘘嘘的小蜚兽塞给了他。
而他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李落寒两手托着小蜚兽的胳肢窝,远远举着,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蜚兽面朝外面,背对着他,没有嘘在自己身上。
李落寒侧身往前看,发现小蜚兽嘘到地上,泥水会溅到自己的靴子。
于是他就小心地走到溪边,让它直接嘘嘘进溪水里。
卫籁看着这小子的举动,素来淡定的眸子像是着了火,瞪着他。
溪水蜿蜒而下,绕过山脚,一直流经他的住处。
他平日里就是用这溪里的水烹茶炼药。
从今以后,他的茶再也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