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开始,没有一点紧张兴奋的气氛。
中智颓丧地坐着,中义的脸色也不太好。
卫籁招来身后的弟子,让他去叫人。
青烟还在跟从风置气,手搁在桌边,杯盖反扣,杯子里的水一滴滴跳到杯盖里。
杯盖满了,再一滴滴跳回去。
从风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自己死定了。
独南行就坐在旁边,能轻易感受到青烟的低气压。
他咳了一下。
咳了又咳。
也没吸引到任何注意力。
从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银票,递到青烟眼前,“你要不要数一数?”
青烟斜睨着他,不为所动。
从风没辙了。
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两只手,给她捶肩膀。
青烟很怕痛,刚敲下去,她就哎呦叫。
过了许久,大师姐才姗姗而来。
小弟子很有眼力,搬了把椅子在青烟旁边。
大师姐看了眼从风对青烟问道:“小飞飞呢?”
敲肩的手一顿,从风垂眸看着青烟。
青烟把果盘从她和独南行之间的桌上端到了她和大师姐之间。
一盘不剩。
“睡懒觉。”青烟淡淡地说。
谧儿本就活得不耐烦,母蜚兽的事太悲伤,最好别让她知道,而且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个。
大师姐没放在心上,抬头看向前面的大石。
石头边缘有亮光,是三大学院弟子进入的地方,其中景象投影在虚空中,像在放映影片一样。
考验还没开始,一瓢就受伤了。
又蠢又笨!
青烟再次怀疑陆总院长收这个弟子的目的。
“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信誓旦旦去保护女人,他以为女人这么好骗,一句我来保护你,就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青烟吐槽。
大师姐发出疑问,“那怎么样才可以以身相许?”
话音一落,从风和独南行都暗暗偷看青烟。
青烟想了一下,见她在这方面好像完是白纸一张,不由地想为李落寒铺垫铺垫。
“我觉得那种真心对待,为了守护喜欢的人甚至不惜舍弃性命,连被雷劈都不怕的,差不多就可以以身相许了。”青烟挤眉弄眼。
从风听到一半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继续给她捶肩膀。
他的动作很轻,拖泥带水,黏黏糊糊。
根本不像在干正经事。
不过青烟没瞪他,他乐得这样捶不停。
独南行细品她的话,这年头要被雷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非下雨天在室外,故意引雷。
大师姐聪明慧黠,不用点就知道她打了什么算盘,“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很奇怪。”
青烟知道她说的“他”就是李落寒。
“哪里奇怪?”
除了笨一点,吵一点,懒一点,情商低了一点,不是挺好的吗?
大师姐绞尽脑汁,一不留神把米糕捏得粉碎。
“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对我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想不到原因,只觉得此事必定有蹊跷,所以更加防范他。
而且他还跟她算到的命定的那个人有一样的发型。
她不喜欢被摆布,命运安排了生死,连男女之事都要安排,把她当布偶一样,她才不要听命。
青烟算是明白,谧儿虽然聪明绝顶,但她不识情滋味,根本不懂男女之情。
可她什么也不懂,还天天让自己和奕君子处对象,动不动就开车,车速超标。
她不会以为只要男才女貌就能在一起造小人吧?
“也可能是喜欢。”青烟觉得李落寒挺惨的。
可以预见他的追妻之路漫漫。
她这个做师父的,该帮衬还是得帮衬一下。
大师姐转头看她,澄澈的黑眸中带着疑问。
青烟正要说话,卫籁警告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