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修一天了还没好,琴画的办事效率未免太低。
青烟把人带回屋,门一开,好家伙。
里面杵着两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青烟吓得一松手,从风摔到地上。
咚的一声,也不知道磕了哪里。
“为什么不点灯,你两三更半夜不睡觉扮鬼吓人?”
“师父——”李落寒肿着两只大眼泡,哭唧唧地要去抱她,脚下却踢到了障碍物。
“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从风怎么睡在地上?”
兰深听到他的话,走过去把从风扶起来。
青烟一指内室,“昏迷了,带进去吧。”
兰深知道从风房子坏了在师父屋里打地铺,一点也不惊讶,把人带到内室。
床边地上有一卷被褥,李落寒把被褥铺平,他把人放上去。
兰深看着呼吸均匀却一直不醒的人,“师父?”
青烟扯了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走了出去。
“盯着一张美女图直流口水,然后就这样了。”青烟咬牙切齿。
美女图?兰深不明所以。
不过既然师父没说有事,那就没事。
李落寒不以为意,“什么美女?天底下还有比我们师父更美的吗?”
青烟拍拍他的脸,眉开眼笑,“就你嘴巴甜。”
李落寒前一秒笑得欢,下一秒就苦瓜着脸,“师父——”
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哭丧。
要不是看他真的心里难受,青烟就要拿竿子抽他了。
她伸手抱住他,又对兰深招手,把两人都抱着,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们的背。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你们要学着释怀。”
她以前也很难接受,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折磨人心,令人自我怀疑。
但做医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久了也就习惯了。
对于医生来说,对生老病死的麻木是件好事。
尤其是她这种,每次接触的都是重症绝症,不麻木就无法放过自己。
无法放过自己就无法救更多可以救的人。
李落寒在最叛逆的年纪拜师青烟,以她为依靠,如今也算成熟不少,可每次遇到打击,第一反应还是寻求她的安慰。
母蜚兽之死让他沉湎在悲伤中难以自拔,抱着青烟不放,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睡觉。
青烟拿他没辙,她看向兰深。
虽然兰深什么都没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你也留下吧,我们四个一起。”
听到师父的话,兰深半垂的眼皮子猛地睁开,亮闪闪地看着她。
青烟一手牵起一个,把人都带进内室。
虽说是一起,毕竟男女有别,李落寒和兰深只是坐靠在床沿。
青烟给他们找了厚被褥,垫在地上,一点也不会冷。
李落寒脚抵着从风的肩膀,头趴在床沿,偶尔会偷偷用脚去顶从风的脸。
碰到一下赶紧缩回来,然后笑一下。
“你还有心思玩,看来是不难过了。”青烟凉凉地说。
他就连忙乖巧地趴着。
青烟本着雨露均沾的心态,横躺在床上,这样她就可以躺在兰深和李落寒之间。
“没了母兽,琴画不知道怎么安排小飞飞。”兰深担心小崽子以后的生活。
李落寒嗤了一声,“琴画的人根本就不管小飞飞,他们不管我管!”
那群人自以为是又胆小如鼠,小飞飞这么可爱,他们却把它当怪物。
青烟点头,“蜚虽然一直生活在琴画后山,却不属于琴画所有,更何况小崽子是我救的,我们要带走,也无人敢置喙。”
聊起蜚兽之死,李落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庞大厉害的神兽,怎么说死就死了。
“小飞飞世袭母蜚兽的修为道行,只要别养死了,以后定会被长成一只超级厉害的蜚……”
养死?
青烟一转头就对上李落寒的眼神。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