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寒一直重复拿起碗夹菜吃饭放下碗的动作,那块碗就这么被一点点放到了大师姐手边。
大师姐被碗碰了一下,还觉得这人奇怪。
吃个饭他到底累不累啊?
等他再想拿碗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他的小心机。
大师姐移开视线,假装不知道。
青烟在听从风说瘟疫治疗的事,根本没看他。
李落寒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手就这么一不小心覆在了大师姐手背上。
他就蜻蜓点水碰了碰,已经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本打算马上就收回来,却发现她好像都没注意自己的小动作。
那就让他再握一会儿吧。
他在应该收手与舍不得收手之间艰难保持平衡,又怕被师父或从风发现,神经高度紧绷,大冬天的额头都沁出汗珠来。
大师姐原想着让他去,可不一会儿就被他握得一手汗,她受不了了,直接抽出来擦手心。
她突然一动,李落寒吓得筷了都掉到地上。
他不敢看人,低着头爬到桌子底下去找筷子。
青烟见他下去,连忙收回自己的脚。
李落寒揉了揉眼睛,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师父把脚放在从风腿上?从风在给她揉脚?
桌子上面他不敢待,桌子底下他也不敢待,他该去哪里才好?
青烟若无其事地问:“是不是用药不对,疟疾因症不同,用药也不同。”
“卫之都是诊断过后用药的。”从风把另一只手放在桌上。
“那我明日去看看吧。”她还以为卫之很厉害呢。
结果还是要她出马。
从风不答应,“医棚都是病患,你就不要过去了。”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医生!”
青烟说得理所当然,她是不喜欢麻烦,但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她责无旁贷。
大师姐发挥求学好问的精神,“你们那里管大夫叫医生?”
青烟用力点头,“对,我就是大夫!”
她忽然想到了她吃饭的家伙,看向从风。
“我的刀呢,也许有需要动手术的时候。”
说完不等从风回答她又叹气。
“算了,是我想多了,疟疾根本不用动刀子,唉,我的看家本领都没有发挥之地了。”
从风就知道她喜欢动刀子,于是说道:“医棚里有名女子摔断腿,无人可医治。”
青烟皱眉,“腿都断了,卫之不管?”
从风犹豫了一下,“女子断在大腿,卫长老有些迂腐,不愿动手。”
青烟听完蹭一下站起来,“没想到卫之是这种人,男人女人不都是病人,他心思怎的如此阴暗!”
断腿得多痛,竟然还没有人愿意帮助,又是疫情之时,想必那名女子肯定很绝望。
青烟也不吃饭了,连忙起身要走。
从风就是知道她会生气,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说。
现在想想是他低估她了,对于她来说,治病救人也许比任何事都重要。
青烟拉着大师姐就跑,蹲在地上的人连滚带爬跟上去。
“行动前能不能打声招呼?”李落寒嘀咕。
他们很快来到医棚,奕君子和夜阑等人还在这里帮忙。
青烟看着乌泱泱的人,转头对李落寒说。
“你办事效率还挺高,一天就找到这么多感染的病患。”
一时间所有人因青烟的话看向李落寒。
万众瞩目的高光时刻,尤其是大师姐也看向自己,李落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