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寒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坏心思被看出来了。
他把门锁上,拘谨地走进去,就看见一条被子被她丢下来,“你睡这里。”
原来是睡一屋不睡一床,“哦。”
大师姐抬头看他,“怎么?不愿意?”
“没有,非常愿意。”他连忙把被子铺好。
就铺在她丢下来的地方,一点都不敢挪位置。
大师姐看着他趴在地上铺被子的傻样,扬起嘴角,躺了下来。
李落寒见她好像要睡了,就去吹蜡烛。
“你干什么!”
她口气有点凶,带了几分责备,李落寒一愣,无辜地呆在原地。
等了一会儿,她又不吭声了,他没有吹蜡烛走回去躺着。
原来她喜欢亮堂堂睡觉,可是师父说过晚上亮着灯睡觉对身体不好。
李落寒拿手挡着眼睛,在指缝里偷看她,只能看见几缕发丝落在床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摸那缕头发。
好滑呀。
他已经忘记进屋锁门之前那些“势在必行,逃也逃不掉”的事了,好像摸着这缕头发,已经让他无比满足。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大概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吧。
“有蚊子。”
蚊子?李落寒坐起来,东张西望,凝神细听。
没有啊,他躺这么久都没听到蚊子的声音。
大师姐指着自己的手背,“这里痒。”
李落寒不睡了,起来帮她挠手手。
她的手软绵绵的,比豆腐还嫩。
他轻轻地挠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床上抓蚊子。
他微弓着背到处看,好像真的有蚊子,正当他要一巴掌拍死,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整个人摔了下来,正正好好趴在她身边。
摔下后他趴着不动装死,就怕自己笨手笨脚惹她生气,要挨骂。
大师姐转头看向他,大半张脸躲在手里,耳朵红通通,短发凌乱却不丑,像个大宠物一样乖巧地趴着。
她伸手摸他的头,“你好吵,要乖乖睡觉。”
“嗯。”手心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大师姐轻轻一笑,手一伸脚一搁,压在他身上把他当枕头,舒服地蹭了蹭,然后睡觉了。
她笑了,李落寒有种飘在云上的恍惚感。
她的笑声该怎么形容?
像天籁一样。
对,就是天籁!他怎么能这么厉害,想到如此高雅又充满诗意的词。
李落寒顿时觉得自己好有文化,肚子里是墨水,是不是和她更般配一点了呢。
他像小媳妇一样乖乖让她压着,就这么压了一晚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激动地大半夜都睡不着,心脏病发了一晚上,差点猝死。
一墙之隔的屋子里。
青烟也没睡好,主要是李落寒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有了媳妇就忘了儿子。
蜚崽子睡觉习惯跟它爹一起睡床,大冬天的抱在一起多暖和。
然后青烟和从风之间就硬生生挤进一只小怪兽。
小怪兽个头大,差点没把她挤到地上去。
她没办法,只能对不起从风了,就把小崽子往他身上推,推过去一次它就爬回来一次,好像特别不喜欢和从风黏着。
怎么回事?
青烟坐起来,没去点蜡烛,直接施展符阵,手上擎了个小火球,凑到从风脸上去看。
火焰的光有点偏红,从风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当她用手去摸脸的时候才发现他有点冰。
中间夹了个小兽,她担心蜚崽子乱动抢了从风的被子,所以给他单独盖了一条厚被子,自己就没发现他的异常。
他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温莲蕊还不放过他?
青烟叹了口气,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