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体内血脉喷涌,影响了封印,蛰伏在心口处的温莲蕊一闪一闪地泛着金光。
长臂一伸,落在地上的白衣便飞了过来,松松散散地套在身上。
他不急于完遮盖住身上的痕迹,就这么打开来房门。
屋外,一片空濛。
他轻轻关上门,对着屋子落下一道符阵,隔绝内外。
即便视野黑暗,从风还是一眼认出窝在窗户底下的人。
“又是你?”
魔族之人怎么尽干偷窥这种下三流的事。
对方看了眼散发淡淡光辉的符阵,站直身体,勾人的丹凤眼一眨,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怎么?我们认识?难道你是我的老相好?”
他嘴上说着相好,手段却极为歹毒,两指一弹,嵌在指甲缝里的毒针便射了出去。
咻——
尖锐的破空之声在夜色中异常刺耳。
从风手臂挥动,掀起一道风刃。
哐!
毒针被风刃击落。
针上沾有剧毒,落地瞬间,周围的草木便发黑腐烂。
计策失败,那人半点不恼,反而还笑了起来。
原来在他弹射毒针之时,另一只手紧接着洒出毒粉,同时射出了噬心簪。
自负狂妄的夜晚萧相信他根本没看到自己动手,见他立在原地不动,以为他已经被噬心簪射中,猖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就凭你,也敢跟我斗。”
从风轻轻掸了掸衣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本就松散的领口敞得更开。
而庭院里昏黄的灯竟莫名其妙亮堂起来,以至于独南行能轻易看见他身上的痕迹。
“呦,还是个风流鬼呢。”
声音真难听,却也是第一个分享他喜悦的人。
从风显得特别宽容,姑且把他的话当赞美,“谢谢。”
“愚蠢!”夜晚萧脸色一沉,拿出禁锢之鼎。
“看你有点修为,勉勉强强能做我的鼎食,能为我夜晚萧效命,算你三生有幸。”说着他就要用鼎吸食从风的魂魄。
禁锢之鼎已经吸收了很多魂魄,鼎中有黑雾盘旋。
鼎口对着人的时候,黑雾会快速旋动,将魂魄吸进去。
黑雾能量强大,周围草木簌簌而动,连带着将躲在干草堆下的蜚崽子都给吸了出来。
它爹娘只顾谈情说爱,早上回李府的时候都把它给忘记了。
一天没吃东西,入夜气温低,它是又冷又饿又可怜。
“呜啦呜啦。”蜚崽子搞不清楚状况,看见从风这个熟人,开心地叫起来。
正要朝他冲过去,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拉扯它,疼得它哼儿哬儿乱叫。
草木折断,小兽惨叫,黑雾铺天盖地而来。
如此惊心动魄之时,从风却在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等他理好,一抬头,眼底具是杀意。
“打扰我的好事想必你自然做好了承受后果的打算。”
炫耀完了,也该结束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狂之人,可惜明天就没有了。”夜晚萧桀桀怪笑,“不要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禁锢之鼎随着他的笑声逐渐腾空,大有一举将从风的魂魄吸入之势。
小崽子被这可怕的变数吓得不敢出声。
下一秒。
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