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又有人声响动,她进来太久不好,只得离开。
青烟走了没多久,沈林和一瓢就送早饭过来。
沈林端着粥,一瓢端着馒头,本来只打算放下就走,没想到平日里不爱说话的犯人,竟然主动开口说今天天气真好。
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林出去后还特地嘱咐看守的弟子要加强警惕。
他们走了不过片刻,一瓢又暴跳如雷地冲进来,一脚踢开牢门,嚷着就要从风的命。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要打死你替江碧报仇!”
看守的弟子都偏袒自己人,早就想教训一顿这个小临山来的狂妄臭小子,看到一瓢冲进去打人,像没事人一样在门口站着。
任凭里头乒乒乓乓,轰隆晃啷,惨叫声声,个个稳如泰山。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他们开始动摇,开始担心。
里面的人没事吧?
弟子们在门口探头探脑,就听见有什么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很快,有个人走了出来。
他一边脑袋肿得像个大西瓜,头上有西瓜水似的血水滴下来。
一条胳膊断了一样毫无生气地垂在身旁,一条腿可能折了抬不起来,脚就这么拖在地上。
弟子们看清这人的长相,瞬间惊掉了下巴。
“怎么会是……一瓢师兄被打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难以置信地灵魂拷问?
虽然其他人不说话,但他们也想问问。
到底怎么回事?
一瓢师兄的修为那么高!
里头不就是在小临山待了不足三年的小小菜鸟吗?
竟然把大临山的一瓢师兄开瓢了!
腿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一瓢尽量保持清醒,免得再晕过去。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来扶我!”
“啊?”
真的是一瓢师兄的声音!
“哦,来了。”弟子们后知后觉跑了过去。
本以为一瓢师兄都伤成这样了,里头的人肯定要死了。
未免人死在他们这里,小临山的人要闹事,领头的人让其他人把一瓢送走,自己则带了两个师弟进地牢查看。
地牢中,那人躺在棉花被上,脸上盖着手帕。
“不会被一瓢师兄打死了吧?”
一个师弟担忧地问,领头的人走过去,敲了敲木栏杆,“喂?你还活着吗?”
躺着的人一动不动,领头人有点担心,正要开门,就听到清冽的声音传来。
“既然看守地牢就该尽忠职守,阿猫阿狗就不要进来了。”
领头人:“……”
阿猫阿狗?
他不会在说一瓢师兄吧?
一瓢被把成这样,看守地牢的人不敢禀报给长老,一瓢丢了面子,也不想声张。
他们就把他抬回了院舍,想悄悄用点药,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
但他伤得太严重,根本没法隐瞒。
仅仅是头上的大窟窿,就没法瞒得住长老们,更何况他腿断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临山又来人了,说是一瓢被从风打残了。
“从风在地牢里老实待着,他跑出去打人了?”她可不相信。
青烟见传话的人支支吾吾,知道肯定是一瓢自找。
于是她就对来传话的人说:“不重要的事就不要传了,累不累?”
传话的人:这叫他如何回话?
他要是直接这么说,长老会不会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