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没作声,只是看着他,任由他捏着。
他动作很有技巧,捏得又酸又舒服,大师姐看着他的头顶心,调皮地抓抓他的发髻,没想到一抓就散了。
他被雷劈了没几个月,头发还不够长,好不容易扎起来,有模有样地弄了个帅气的小发髻,她这么一下就散了。
男人的头发披散,狂野不羁。
李落寒无奈,她就开心了,小脚踢踢他,“我不嫌你脏,你就得让我帮你擦!”
“你刚才是气这个?不是因为累?”李落寒仰起头,笑着问。
原来是小姑娘想给他擦汗没擦着,跟他撒娇呢。
大师姐见他手停下来,冷冷地问:“怎么?我不累你就不捏了?”
“捏,当然要捏,只要你愿意,我天天给你捏,捏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他本想引她说几句情话,没想到自己先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她,但手上动作没停,又捏腿又捶肩,伺候得她舒舒服服。
青烟一回头见他偷懒,本来想赶人,发现有他在大师姐看人的眼神都暖了几分,不似刚才那样冷冰冰,冻得人打哆嗦,干脆就让他专门做大师姐的副手。
有李落寒在,她就轻松了许多,空闲了,目光就时不时开始寻找从风的身影。
这时候修路不像现代那样复杂,用水泥或柏油,他们修路就是夯土,就地取材,收集大量的泥土,打夯压实。
密度大且缝隙较少的压制混合泥块非常结实,不但适合修路,老百姓也用来造房屋。
所以有些穷苦人家出身的新入院小弟子看到院舍是木材建的,刚开始半个月激动地都睡不着。
夯土是个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大师姐又要求高,小弟子们累得筋疲力尽,一听到可以休息就马上停下来,唯有从风一人,仍旧不断夯实土层。
青烟刚要走过去,一个女弟子比她快了一步,拿着水和馒头,甜甜地叫从风师兄。
师兄师弟如何称呼看似规矩刻板,没得选择,其实也有很多可以变通的地方,就像有的人叫他师兄,有的人叫他从师兄,偏偏这个女弟子要叫他从风……师兄。
青烟打量这个女弟子,发现她的衣着发饰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的简单些,而女弟子则更加精致。
仔细想想,女弟子这一身和前几日自己的那身衣服,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别无二致。
从风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个女弟子,看向青烟,墨眉拧了起来。
女弟子有他好看吗?
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问问他渴不渴,就惦记着人家手里的甜馒头。
平日里从没饿着渴着,怎么就跟饿死鬼一样,一看见吃的就眼睛发直?
从风就是觉得奇怪,她小身板怎么吃得下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青烟不是眼睛发直盯着女弟子的馒头,而是瞪着,她倒要看看从风会怎么做。
他要是敢吃别的小姑娘喂的馒头,她就蒸一车馒头,噎死他算了!
“从风师兄,喝水。”女弟子端着水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