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早知道你就会偷嘴,这回被我抓着了吧?还好你没动,你要动了看我不打你小猴屁股。”马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嘿嘿嘿嘿。”朱文羽嘿笑几声,有意绕开话题:“皇后婶子,那我读书去了哈。”
“哟,这会还能想着读书?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只怕是躲着我着急玩去吧?呵呵,去吧去吧,我可懒得拴着你这小猴崽子。”马皇后哪会不知道朱文羽的品性?笑道。
朱文羽哪还敢回话,早等着这句话,马皇后声音未落便早已跑开了。
“哈哈哈哈,这小猴崽子。”后边传来马皇后的大笑,连跟在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是抿着嘴偷笑。
回到闲澜院,朱文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不由掏出那本《易经养生诀》看起来。好在他在文渊楼里看过不少道学典籍,在陈老夫子处也读过些医书,穴位经脉很是熟悉,倒是读起来毫无困难,只是有时觉得书中所写的运气调息之法过于复杂烦琐,且越看到后篇越是不知所云,一时兴起,想着:“反正闲着没事,照着练练也好,万一真有效了我百病不生,连那劳什子的一天一碗的苦药也可以不用喝了,我可是受够了。”一想到这,朱文羽不由一阵欣喜,便翻到总论之后的第二章,此章所指即是养生诀第一层,照着练起来,好在这调息之法只是静坐调气,睡觉前练半个时辰尽可,不耽误白天闲玩的工夫,否则指不定练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自此,朱文羽照旧白天一会闲闹,一会和侍卫们学几招三脚猫拳脚,一会又到文渊楼看书,晚上睡前练会功,第二天又是闲逛,日子倒也过得自在逍遥。只是因为一来浑不在意地练着养生功玩,二来也非多口闲言之人,竟是未告知任何人,连陈老夫子也不知晓。
如此这般一月有余,朱文羽感觉似乎有所变化,至于究竟变化何在却又不明所以。细细想来,似觉精神比平日里好得许多。按理京城里入夏天气炎热,若是往年间早已易感疲惫,至少在玩闹一身透汗后也会想歇歇,可近来每天因为练功少睡半个时辰,日间居然精神极好,任他朱文羽如何顽皮胡闹亦无疲劳痕迹,依旧精神奕奕。朱文羽自知原因所在,心中喜道:“乖乖隆里个咚,这养生诀看来还真有点养生的味道,感觉比平日舒畅,还不是没用的东西。”于是愈加坚持练功,不知不觉坐练调息更久,半年之后竟然一晚只睡一个时辰,余下都练功了,好奇心起,试着几晚练几个时辰便起,一丝不睡,第二日居然毫无疲倦之感,更是欣然心动。只是每晚睡觉已成习惯,虽说不睡亦可,仍是睡他一个时辰,算是给自己意思意思。
其实此《易经养生诀》乃道家无上真功秘诀,只是因为其兼收道藏黄老之说和易经阴阳之理二者之长,练时需时时禀呈逍遥自在之念,无妄无欲,无索无求方可有成。兼之仅以养生调和之理为旨,与习武之人的勤学上进之心刚好相悖,初练之时进境极慢,故不易有成。而朱文羽生性散漫随意,以好玩之心练之,似练似不练,刚好与秘诀主旨相合,因此初练一月之余便有明效。只是这《易经养生诀》共分十二层,初始二层皆是调理健身的,自第三层起才初涉内力调息,故朱文羽除了觉出神清气爽外,并无其他异样,也无半分内力。好在朱文羽乃独自修练,加之年纪幼小,根本不知内力为何物,自也毫不知觉,一丝不急。每日仍是逍遥自在地学学拳脚看看书。
不觉半年已过,朱文羽已练过第二层。此时不但每日神清气爽,也觉身体灵便轻盈,连那碗每日必喝的苦药偷偷倒过数次不喝,第二日亦未觉疲倦。若是以前,前日晚不喝药,第二日便觉头晕气喘,骨子里从小带的弱症便有痕迹,此时也已了无踪迹,如此偷倒数次无事,索性停了,陈老夫子问过几次,看他果然无甚异样,也只道他初见长成身体日渐结实,遂也不再强求于他。朱文羽便每日缠着侍卫们学几招三脚猫拳脚,可怪许多动作招式竟是比原来更快做到,容易许多,连与侍卫二队的副领队,二级侍卫,以暗器名扬江湖的江南“百花门”高手“散花手”李青葵学习掷围棋子时准头也准了许多。侍卫们也只道他心智渐开,易学易练而已,并无察觉异样。只因为毫无内力,跳不到四尺高,只能学些地面拳脚和暗器功夫,而且仍只是些出拳无劲的花架子而已。朱文羽也不以为意,有一搭无一搭地东学一招西讨一招,侍卫们也只当逗乐子般。
这日朱文羽练了功觉着肚饿,一时兴起又想玩个半夜偷食。穿上衣服便晃晃悠悠朝着御膳房过去,这次倒没碰到巡查侍卫,只是刚进御膳房,眼角中便觉有一黑影一晃,闪入东厢厨房中不见了。朱文羽一惊一喜,惊的是碰着贼了,喜的是本爱顽皮胡闹,正好来玩个捕快捉贼,他也是胆大包天地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那贼既敢偷入皇宫,岂是等闲好相与之人?于是暗暗追踪,只见那人对地形极是熟悉,背着个不大不小的黑布袋子,一转一抹之间只听得几声细响,似是装的瓷器。朱文羽知这皇宫内所用餐食用具均为官窑所出的上品瓷器,若是放到民间也值不少银子,以前也有过几次丢失,估计便是低等侍卫们偷去卖了换酒钱了,只是因事不大,大动干戈查过几次未有结果,也只得不了了之。这次可能又是内贼所为。朱文羽对这偷盗之事倒并不在意,只是这捉贼游戏实是太过刺激,便也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谁知几次几乎跟丢,总算好容易抄个近路拦在该人之前,低喝道:“站住!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