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起臭小子此事不但是他的事,也是皇帝老儿的事,同样也是你我武林中人的事。你南宫世家派出南宫灵跟着这臭小子,一起去唐门,有你一封书信,那唐老太太自然也有安排。我丐帮自然也不能袖手。丐帮中人遍布天下,正事儿帮不上,跑跑腿儿探探消息什么的还是有点用处的。只是此事须老叫花子自己去和师兄商议安排。既是臭小子须在此享几天福,我便先回总舵去寻我师兄商议一下,便不多留了,今日便向门主告辞罢。”
“周兄何出此言,丐帮中人行侠仗义,侠名满天下,天下皆知。周兄古道热肠,遇事迎难而上,绝不退步缩身,南宫望是十分景仰的。令师兄‘铁手天龙’谢非统领丐帮行侠江湖,将丐帮经营得蒸蒸日上、好生兴旺,实是让老朽心服不已。周兄你我多年不见,今日难得光临,让敝庄蓬荜生辉,老朽求之不得。周兄方才所言是要事却非急事,周兄何不在庄内小憩几日,也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闲暇之间叙叙旧,不知周兄如何?”
“哈哈哈哈,门主既然如此美意,老叫花子可是却之不恭,只好叼扰了。南宫世家大门大户的,老叫花子可以舒舒服服吃几天鸡屁股了。”周元久走江湖之人,何等精明,自然明白南宫望还有事和他商议,便大笑着答应下来。
“有的有的,保管让周兄吃个够。”南宫望见这老泼皮居然开口就点菜要鸡屁股,有点哭笑不得,忙道。
接连几日,周元住在南宫世家的客房里,整天悠闲自在地喝酒闲逛,平日里漂泊江湖,难得有如此闲暇自在的时光,精致客房住着,好酒好菜整天伺候着,整日间便是四处闲逛,把个南宫世家周边方圆三十里的风光美景游了个遍,直把他是懒得乐不思蜀,照他自己的话说:“这回个老叫花子可真是把八辈子该享的福全享了。”只是这老叫花子是脏懒成性,十分地不爱洗澡,大热天的住了七八天,居然只是粗粗冲了一次澡,身上依旧是那件破破烂烂的百纳衣散发出不知如何形容的味道。倒是花子本色不肯丢,话说回来,就他那德性,给件好衣服恐怕也穿不出个人模狗样来,手上还总是拎着几根啃得半剩的鸡鸭骨头津津有味地舔个没完,侍侯的丫头下人们也在心里嘀咕,不知是哪来的叫花子,整个一个上不得台盘,偏偏门主还好茶好饭地伺候得跟主子老爷似的。不过这南宫世家乃武林大户,就算是仆从侍女也是言行有度,虽是心中不解,却依旧不声不响地把个周元服侍得舒舒服服,大呼享福。这中间南宫望来聊过两次,余下便由着周元自由自在地潇洒舒服了。
终是第十日上,周元又向南宫望辞行,南宫望百般挽留不得,只好随他而去。不过临走时南宫望还替他准备了满满一葫芦上好佳酿,带上了一大包鸡腿,对此重礼,这“铁丐神龙”倒是笑嘻嘻乐颠颠的受之有愧了:“还是门主对老叫花子心思,哈哈哈哈。”
朱文羽可就没这么轻松幸运了,被单独安排在内院客房,整日间努力习练剑招,或者和南宫灵互相喂招。那南宫灵确是个聪明沉稳之人,练剑练得丝毫不懈,言语不多,时有几句却句句中的字字珠玑,真个是“只字真言难出口,乾坤锦绣自藏心”。他这边金口玉言不要紧,要真要把朱文羽憋坏了,怎么想办法逗南宫灵也难得蹦出几句话,朱文羽自是奈何他不得。
朱文羽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练剑进境极快,却总是露出猴儿本性,舞出来的每一招都看得有点别扭,便如混世魔王程咬金当皇帝一般,也许是他那不时嘻嘻哈哈的无赖相实在是和这冷峻萧索的剑法相差太远,便如沐猴而冠一般。
“绝情神剑”南宫望并没有告诉朱文羽所教的是什么剑法,不过朱文羽也不是傻子,猜想南宫望必是将他那的独擅绝技“绝情剑法”之类的绝学传给他和南宫灵,如此旷世机缘,朱文羽自然不会放过,习练时也是勤勉有加。除此之外,朱文羽也从南宫沐那儿学了不少暗器功夫,比之先前他自己瞎胡闹琢磨练出来的那几手三脚猫暗器手法,如今朱文羽的棋子手法可就是判若云泥了。
匆匆一月有余,南宫望终于觉得也该放朱文羽他们二人去唐门了。本来这朱文羽和南宫灵剑法尚未大成,但一来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几个月半年一年就能办完的事,总不能老把他们留在门中不出去闯荡闯荡,二来朱文羽此次乃奉皇上密旨寻访南宫雷遇害的线索,也容不得过于拖延时日,想想还是该出发了,只希望他们能经历风雨,成长起来,正如南宫望自己说的“也该让后辈们出去历练历练了”。对于这二人的武功南宫望倒并不是很担心,事实上这二人都差不多已到一流高手的境界,更何况二人同行联手,只要不是碰到超绝的高手,等闲人物并不在话下,所欠缺的只是江湖历练而已。虽然二人俱是心思灵动之人,但朱文羽在宫中长大,只是这次从京城来山东,还算不上走江湖,只是仗着点小聪明罢了,以前也听南宫雷、周元还有那些侍卫们说起过一些,毕竟未曾经历,只是听过便算,过耳便忘,南宫灵也从未离开过南宫世家,许多江湖险恶二人都并未亲历,只怕为人所骗所害,为此,南宫灵专请南宫沐为他二人讲了几天江湖事。这“玉面仙童”南宫沐曾游走江湖数年,自是可有不少经验教予二人,其他的也只有让二人自已在江湖上自行历练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