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姑娘左手被齐腕斩断,受伤颇重。当时我们去时她趴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身边流了一大滩血,本以为早已遇害,却发现一息尚存,就赶快抬了回来救治。只是受伤太重,失血又多,实是非常危险。”莫多道。
南宫灵拿过唐离的右手,在脉门一探,道:“内息极是微弱,孙大人,莫大人,烦请各位出去一下,我要用真力帮唐离姑娘疗伤。还有,烦请二位令人抬两盆炭火过来。”
不一会,两盆烧得旺旺的炭火摆在屋中,余人都退了出去,从外把门关好。
南宫灵只觉身上一阵酸软,强自爬到床上,道:“小离姑娘,得罪了。”那唐离似乎仍在昏迷之中,闭着眼睛并未说话。南宫灵将唐离抱在怀中,伸手解开她的衣襟,慢慢将唐离的外衣脱去,左手包扎着不好完脱下,只好褪到手腕之处,一层层再把夹袄和内衣脱开,只余一件粉红的肚兜,酥胸高耸,便不再解,扶着唐离坐好,自己坐在唐离身后。那唐离后背已是光秃秃的只余几根系肚兜的绳子。南宫灵扶着唐离那光滑细腻的肩膀,看着那雪白的后背肌肤,心神忽然一阵激荡,连忙镇慑心神,专心扶着唐离坐正,慢慢调运内息,暗运潜劲,右手“啪”地一声拍在后背的大椎穴上,左手向下,一掌拍在脊中穴上,将真气缓缓送到唐离体内。
大约过得大半个时辰,南宫灵真气缓缓一收,唐离往后一靠,倒在南宫灵怀中。南宫灵也如剧斗一场一般,大汗淋漓,虚弱地靠在墙上。连忙扯过被子给唐离盖上。
再休息一会,南宫灵缓过劲来,慢慢替唐离将衣衫穿好,扶着放倒在床上,只见那唐离脸色已是红润许多,已自沉沉睡去。
南宫灵吁了口气,下得床来打开房门,门外孙昌旭和莫多已是等得在过道上走来走去,一见他出来,连忙抢过来问道:“唐离姑娘怎么样?”
南宫灵伸手擦擦额上的汗珠,接过那老妇人递过来的茶水,道:“好些了。”
“那就好那就好。”孙昌旭吁了口气道。
“不过伤势太重,一时恐怕难以恢复,须得另想办法。”南宫灵忧心忡忡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孙昌旭刚略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孙大人,莫大人,我是如何来这客栈的?能否将事情经过说一说?”
“南宫少侠先屋里坐,容孙某慢慢说。”孙昌旭将手一让。
“孙大人请说。”待孙昌旭和莫多二人都坐下,南宫灵道。
“是这样,前晚听得朱大人房中有动静,唐韵等三位姑娘都起来了,看到朱大人和南宫少侠向南追敌,连忙起来叫醒老朽,然后三位姑娘也都循着脚印追了过去。下官便即刻点起人马,也前往追敌,但毕竟已晚了许多。到得镇南五六十里的山脚,已见脚印杂乱,显是有一场激斗,还有几具死尸,却是不见朱大人和三位姑娘。继续往前找寻,却见唐离姑娘倒在地上,满身鲜血,气息奄奄,忙救回客栈,再着人在山中四处找寻,仍是不见朱大人和唐韵姑娘还有玛雅姑娘的痕迹,大雪又将脚印痕迹慢慢掩盖,实在是找不着了没办法才回来。又有兵丁在县衙门口发现少侠,也是昏迷不醒,便也抬到客栈来了。”
“没找到朱兄?今日又派人去找没?”
“昨日今日莫多都派了不少兵丁衙役去找,我也调了一些官兵,将四周方园百里都找了个遍,都没有他们三人的踪迹。”孙昌旭道。朱文羽乃朝廷钦差,在这丹棱县境居然弄得踪影无死活不知,这对孙昌旭和莫多来说实在是件天大的事,若是朱文羽真的死在这丹棱县内,他们两个只怕都是人头难保,再者,这几日相处以来,两人都觉朱文羽这个钦差与朝中的其他大臣颇为不同,算是个难得的好官,朱文羽于孙昌旭来说更有救命之恩,自然不遗余力地派人去找。
南宫灵叹口气,不再说话,心中却道:“五伯说得不错,真的是场绝杀。”不禁为朱文羽的安危担忧不已,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第二日,南宫灵稍感恢复体力,便带着孙昌旭所派兵丁沿着那一晚的路线寻找,先找到碰上南宫智之处,沿着当日跟着南宫智而去的路找了一圈,再返回来又沿着朱文羽追那黑影的方向仔细找寻。果如孙昌旭所说,大雪已将所有痕迹盖得干干净净,无论如何仔细找寻,都找不到朱文羽等人的痕迹,只有林中些许被削断的树枝上的剑痕能显示出当晚此处实是发生了一场激战。
又找寻了几日,唐离手伤渐好,内伤却仍是照旧,南宫灵早觉唐离不但手腕被断失血过多,而且伤口之处还中了毒,定是敌人的兵器上便喂了毒药,重伤之下毒性沿血脉上侵,此时虽然伤口已止了血,南宫灵又以内力替唐离疗伤,三花玉露丸几乎尽数喂给她,但也只能勉强止住毒血上行,究是难以逼出体外,唐离终日昏睡不醒。看来只能带着她回唐门才可彻底解毒和医治腕伤。再说南宫灵觉得南宫智之事也须得回南宫世家禀明南宫望,由南宫望来决定如何处置。
因此再找寻几日,仍无朱文羽等人的消息,南宫灵已不敢太过耽搁,只好收拾行装,找莫多要了辆车,要孙昌旭派了几个兵丁护卫,将唐离安置在车中,自己也坐于车内,随时以内力为唐离稳定伤势逼住伤口之毒,朝北而行,准备将唐离送回唐门,自己再回南宫世家向南宫望复命。至于马车一路颠簸得厉害,南宫灵无可奈何,只得时时将唐离抱在怀中。唐离精神已渐清醒,只是内伤外伤犹重,身无力酸软,初时只觉靠在南宫灵胸前害羞,但实在是支持不住,也只得依偎着,如此过得几日也便习惯了,连吃饭喝粥都是由南宫灵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