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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羽自非那种随意便拆看人家东西之人,见两封书信上都将接收之人写得明明白白,暗暗点头:“有地方就好办,就当是替祖兄弟跑一趟腿吧。这陆成林也真是,还分两个箱子送两个地方。”伸手略掂了掂,两个箱子都够沉的,虽大小不一,分量却是差不多。
“羽哥,这两封书信上的字迹怎么都不一样?”旁边的唐韵因臂伤仍未好,朱文羽替她换了块木板绑在左臂之上,又找了块布包着吊在颈项中,活动不甚方便,因此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未和朱文羽一道去掀那船舱的底板,此时突然注意到箱上的书信,突然开口道。
朱文羽一愣,仔细一看,果然,那朱红大箱上的书信上字迹甚是工整,笔力均匀,一手漂亮的钟王小楷,显是书写之人书法功底不浅,但那小黑箱的书信上字迹却是潦草得多,且又不是正经的草书,倒象一个书法上甚是外行之人随意涂鸦一般。根本无需仔细分辨,便可知这两封书信上的字绝非出自一人之手。
虽是略感奇怪,朱文羽却是不以为意,道:“这是两个人写的,这有什么奇怪的?都是陆成林托祖兄弟带的,我们替他带去,也算是了了祖兄弟一桩心事。”
唐韵也点头称是。
二人将船舱板依旧原样盖好,出得舱来,祖江生当日说是这船上别的船夫都并不知此事,朱文羽二人自然也不便随便声张去问别的船工。
“公子,前面便是万县的太白岩了。”船头的船工道。这船工叫陈联,祖江生不在时便是以他为首,这几日都是这陈联和朱文羽二人说话。
“哦,此处离那三峡还有多远?”
“禀公子,今日过了太白岩,明日到张飞庙,后日再行一天,大后日,大后日便可到白帝城,便入三峡了。”陈联道
“张飞庙?是供奉西蜀张飞张翼德的庙宇吗?”
“是啊,公子,老人们曾说那张飞乃汉寿亭侯关云长关老爷的义弟,勇毅刚直,使得一手丈八蛇矛,有万夫不挡之勇,后来关老爷为孙吴所害,张飞急于报仇,被部将张达、范疆所害,连头颅也被砍下抛在这长江之中。后来那张飞给一个船工托梦,打捞他的头颅,结果捞到一罐金子,就用这些金子造了这张飞庙。老人们都说,这张飞也是个重情义之人,该受得人间香火。”陈联一边撑篙一边道。
唐韵只是到过重庆府,却从未到过这边,在一边听得入神。
“那白帝城便是当年刘玄德的托孤之处吧?”
“公子好见识,据说当年那汉帝刘玄德便是死在这白帝城中,死时把他儿子托给诸葛武侯,这白字便是当年汉帝升天时城皆白,这帝嘛,便是指的是刘玄德了。所以才叫白帝城的。”
“我看四川到处都是武侯祠,是不是这里的人对诸葛亮十分敬服?”
“那是当然。诸葛武侯乃是天上神龙下凡,所以号称卧龙先生,八阵图神仙难破,奉玉帝旨意特意下凡辅佐汉帝,以咱们四川收服番邦,建了蜀国,结果被那曹操搬来妖魔鬼怪暗中加害,不幸归天,不然的话,早就灭了魏国吴国,兴复汉室了。武侯归天之时天昏地暗,天地同哭,汉帝下旨天下带孝,我们四川人头缠白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陈联越说越兴起,整个唾沫横飞。
朱文羽听陈联如此一说,一笑,也不再说话。
旁边唐韵见状,问道:“羽哥,你笑啥?”
“呵呵,没啥。走,过去坐会,难得看这景致呢。”朱文羽一扯唐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