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不哭,不哭,听话,走,回船舱去。”朱文羽笑着安慰道。
“不,我就不!我不去,我不要你再这样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唐韵惊魂未定,依旧一个劲往朱文羽怀里钻,痛哭道。
“好好好,就坐这里,不哭不哭,哭鼻子不好看,让陈大哥笑话,快别哭了。”
“不管不管!我就不管!我不进去!”唐韵一边哭一边死死地抱着朱文羽的腰,似乎怕他再突然失去一般。
朱文羽抚着唐韵的头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方才这一连串的惊心动魄,朱文羽也是拼尽力,此时危险一过,也只觉得有点点疲累。再说过了那三石联珠,崆岭滩上前头也再没有什么特别险要的地方,有陈联在船头守着,朱文羽便拉着唐韵回到船舱中,坐下来好好歇歇。
再行得一个多时辰,突觉船行平稳,甲板上传来众船工的欢呼,朱文羽从船舱之中探出头来一看,只见那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与方才大不相同,晃如云泥之别,正诧异间,只听那陈联朝这边走来,笑道:“公子,小姐,出来看看,崆岭滩过了,到南津关了,我们出了西陵峡了。”
朱唐二人闻身钻出船舱去,只见这江面比之西陵峡中宽了几有十倍,放眼一望,大江浩荡,绿里无垠,舟船有梭。
“这儿是南津关,乃是西陵峡的出口,现下我们已到两湖境内了。”陈联在船头笑道:“弟兄们,升帆!”
船帆升了起来,陈联搬出放在舱内的酒菜,庆祝大伙平安通过三峡。
朱文羽看此处地势平坦宽阔,极目望去,天色湛蓝,浮云飘动,和前一阵子看到的满眼群山的样子大不相同,实是有一种心胸大畅之感。回头望那南津关内,却是群峰竟秀,江岩壁立,河道曲折,江流汹涌,不禁叹道:“好一个地势险要的雄关!”
“公子爷说对了,这南津关乃是三峡的门户,入川的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公子爷,今日多亏公子爷您,要不然大伙儿这回都得喂长江里的王八了,来,小人代各位弟兄敬公子爷您一碗。”那陈联端了两碗酒走过来。
“呵呵,陈兄弟客气了。还是各位兄弟好手段。朱某不懂船性,险些坏了大事。”朱文羽不好意思道。
“哪里哪里,若不是公子神力,如今这船已是粉碎了。不过公子确实有所不知,在那三石联珠之处,须得对着那‘对我来’三字直行的,呵呵,此事一来怪小的没有事先说明,二来也怪小的篙竿子断了,若非公子爷的好本事,大伙这次都没命了,还是须得敬公子爷和小姐一碗。”
“呵呵,好,这酒我喝,陈兄弟这朋友我也交了。”朱文羽接过碗来,与陈联手中的碗一碰,一饮而尽。
“公子爷果然海量。小姐,您臂上有伤,小的就不敬小姐了,恭祝公子爷和小姐百年好合,美美满满,早生贵子。”陈联也是一口喝干,抹抹嘴巴,笑道。
“多谢陈大哥了。”唐韵虽然被说得满脸通红,却也大大方方地谢道。
“陈兄弟,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夷陵,公子爷。”
“夷陵?是不是书上说的‘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的夷陵?”朱文羽猛地想起来。
“这个……不敢瞒公子爷,小的家穷,从小没读过书,大字识不得两个,不知道这个。”陈联讪笑道,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