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贤侄,我劝你们不用白费气力了。”冯恨元摇摇头道:“你们是接不住的。而且我的刀出必见血,不见不回,若是伤了两位贤侄,恐怕就后悔莫及了,三位贤侄还是乖乖跟我回去罢。”
“唐文情愿接副盟主三刀,只求副盟主能放我们兄妹三人离去。”唐文沉静道。
“你真的要接我的刀?”冯恨元的眼睛在雨中眯了起来。
“唐文只求副盟主高抬贵手。”唐文抱拳道。
“嘿嘿,冯恨元向来出口无回,想走,还是接下刀来再说吧。”冯恨元手中的刀已慢慢抬了起来。
“那就只能请副盟主赐教了。”唐文的剑也抬了起来。
“大哥!”那边唐风扶着唐韵,嘶叫道。
“唐风贤侄,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声,要是你哥哥因你分心一刀都接不下,他可就死不瞑目了。”冯恨元头也不回,刀依旧慢慢往上抬,嘴中却说道。
唐风连忙住口,只是怔怔地看着。
唐文此时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气逼了过来,越来越浓,越来越冷,仿佛要渗到骨子里去,他知道那是冯恨元发出的杀气,微打个寒颤,倔强地死死盯着眼前那柄银刀,嘴唇抿得更紧。
“第一招。”冯恨元的声音冰冷,犹如从地下发出来的一般。
冯恨元话音刚落,手中银刀一颤,真气所注,洒落在刀上的雨点已被真力激得四下飞溅,只见冯恨元双手一握,高举头顶,呼地一声便朝下直劈则下,竟是一招最为普通不过的“力劈华山”,但处在冯恨元刀下的唐文感觉却是然不同,他明明看见那银刀被冯恨元举过头顶,似乎又极慢地从头顶劈下,明明想着向后跃出避开刀锋,从侧抢攻,但双脚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似有千斤之重,牢牢钉在原地,怎么也提不起身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银刀从上至下直向自己头上劈来!
原来冯恨元这一招招式虽十分简单,但却是千军万马的阵仗之中练出来的,那股霸气和杀气,足可令对手丝毫挪不开脚步,牢牢将对手“捆”在原地,不得动弹,这一招在于“势”,刀举起之时便是对方肝胆俱裂之时,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柄要命的银刀朝自己砍来,却是避无可避,让无可让,躲无可躲!
真正要命的并非银刀的刀锋,而是那股杀气,那股霸气,还有冯恨元那雄浑惊人的内力!
这才是冯恨元在万千军中历千百阵仗杀无数对手而炼出来的刀法!这才是曾饮了不下数百人鲜血的银刀!
唐文已完失去了闪避之力,只能勉强提起手中长剑,横架于顶,硬接冯恨元的银刀!
只听“叮”地一声脆响,唐文手中的长剑被银刀一斩,如枯枝般从中折断,而那柄银刀却是没有丝毫停歇地直朝唐文头顶砍下!唐文心知不免,只得闭目等死。
“大哥!”“文哥!”唐风和唐韵都是惊叫,却是无力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文一招就要死在冯恨元那柄银刀之下。
“呼”地一声,唐文只觉鼻尖一凉,身上一轻,顿时只觉手脚已能活动,再又是“叮”地一声轻响,睁眼一看,却见冯恨元银刀已是入鞘,只觉鼻子有些火辣辣地疼,一摸,才觉鼻尖上一道浅浅的伤口,冉冉流血。
原来便在银刀落到唐文头顶不到一寸之际,冯恨元心思电闪,手上猛地一抽,银刀的刀尖已闪电般贴着唐文的额头划落,刀尖在唐文鼻尖上轻轻一掠,划破一道小小的伤口,渗出几滴鲜血。如此电光火石之际,如此威势之下,冯恨元的那柄银刀居然还能如此灵动,角度尺寸拿捏把握得毫厘不差,可见其刀法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唐文贤侄,这一招我是手下留情,我再问你一遍,你们跟不跟我回去?”冯恨元冷冷道。这一招他确实是手下留情了,若非手上最后那妙到毫巅的一抽,那柄银刀此时已足足将唐文的脑袋齐齐整整剥成了两半。而此时,这一刀既让唐文唐风唐韵三人看到了自己的武功,又将唐文鼻尖划破,应了“刀出必见血”的前言,不算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