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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为了青石寨的事让你如此操劳,实在是过意不去,朱公子真是我山寨中最为尊贵的客人。”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希望能好好解决此事,少死一些人而已。”朱文羽忙道。
“今日天色已晚,朱公子便请早些歇息,明日好让达尔罕带公子去。”
“嗯,好,告辞了,多谢大土司。”朱文羽起身便走。
达尔罕带来了两条猎狗,这让朱文羽很满意,朱文羽自己并没什么追踪的经验,有这两条猎犬,应该能帮上大忙。
朱文羽、玛雅和达尔罕三人来到数天前那四个汉装生人经过之地,那两条猎狗在地上东嗅嗅西嗅嗅,然后拨腿直朝前奔去。
朱文羽三人连忙跟上。
好在这边山中荒凉,除了一些打柴打猎之人,甚少有旁人经过,这几日又未曾有雨,杂草间残留的气味才让那两条猎狗一路追踪,有时突然失去踪迹,但达尔罕那两只久经训练的猎犬往往又在数丈数十丈外重又找到线索,继续追踪。朱文羽和玛雅身怀轻功,达尔罕乃是猎户,爬山越岭的本是平常,陡峭的山路上也是健步如飞,三个人两条狗走得都是飞快。
越往上走朱文羽心中越是怀疑这四人确实和那赵亮之死有关。此时乃是春天,这玉龙雪山之上仍是厚厚积雪,仍是极冷,若是普通游客,一般不会在这么冷的天跑到这种地方来,除非是另有目的,而且若非如达尔罕般早有准备穿上皮袄,除了武林中人,一般的人也受不了这种冰寒。但如果真是武林中人,此时来到这丽江玉龙雪山,便很难说和刚刚发生的赵亮之死没有关系了。朱文羽心中暗自一丝兴奋。
如此一路寻了十余里,已是到了那丽江西北边的玉龙雪山脚下。
玉龙雪山距丽江镇约三四十里路程,山北麓直抵金沙江。整座雪山由十三峰组成,南北延绵近百里,东西宽也有二十余里宽。十三峰上,峰峰终年积雪不化,似一排玉柱立地擎天,不仅气势磅礴,而且秀丽挺拔,造型玲珑,皎洁如晶莹的玉石,灿烂如十三把利剑,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玉龙在作永恒的飞舞,故名玉龙山。
朱文羽三人一路追踪,只觉地势渐高,越来越冷起来,朱文羽内功精湛,自不会将这小小雪寒放在心上,达尔罕也是早有准备,穿了件羊皮袄,倒是玛雅因内功无,又没预先想到加件衣服,已是有些经受不住,嘴唇都冷得有些发乌了。朱文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叫玛雅下山回青石寨等着消息,玛雅哪里愿意?非得要和朱文羽一道上山。再走得数里,玛雅已是有点支持不住,朱文羽非逼着玛雅自己下山回去。玛雅兀自犟了半天,终是一点都不情愿地被朱文羽赶下山去,一遍遍叮嘱朱文羽早些回来。朱文羽只得好生安抚,又下保证又逗开心,终于哄得玛雅自己回去了。
越往上走积雪越多,也越是难以搜寻那些人的气味踪迹。终于到得一处风口,那两条猎犬东闻闻西嗅嗅,不断地抬头望着达尔罕,显是再也找不到那些人的气味了。看来这几日下来,积雪覆盖,又是风口,气味早就消散尽了。朱文羽看看四周,只见身处一个凹谷之中,两边的山崖也有数丈余高,只留中间两丈余宽的一道风口,那山崖已不能称之为山崖了,应该说是冰崖才对,盖着了层厚厚的积雪,根本看不到一丝岩石或是山土的痕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偶尔能看到一两棵雪松,树冠树枝上也是搭了一层寸余厚的雪,一阵风过来,簌簌地便有震落的雪飘下。回头看去,数十里外的丽江镇清晰在目,只不过是一片黑鸦鸦的屋顶,已是分辨不出哪座楼哪座寨了。
在这种地方,两条猎狗都没法找到气味,自是一点痕迹也无,根本没法再找那几个人了。
“朱公子,没办法了,还是回去吧。”达尔罕无可奈何道。
“我再看看。”朱文羽看看两边的山崖,想着如果能爬上去,看得远些,也许能发现一点踪迹。
朱文羽正琢磨着,突听得风声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人声,那声音夹杂在这风口的风声中,若非朱文羽内功精深,根本都没法听见。
“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快藏起来。”朱文羽道。
达尔罕莫名其妙,这四下里除了雪就是风,哪有人啊?不过还是依言旁边找了个凹进去的角落蹲了下来,把两条狗也拉在身边坐下。朱文羽却仍是静静站在那里,仔细听着。
果然,不过盏茶工夫,两条猎狗也陡地抬起头来,伸着鼻子四下猛嗅,显是闻到什么异样的气味。“别叫。”达尔罕一扯猎狗,心中却不禁骇然,想不到这位朱公子居然比猎狗还厉害,两条久经训练的猎狗刚发现来人,朱公子却早就听出来了。
再过得顿饭工夫,人声渐近,朱文羽也悄悄闪到达尔罕旁边藏了起来,等着那些人靠近。那两条猎犬却是有点不耐烦地动弹起来,时不时回头看着达尔罕,达尔罕对自己这两个伙伴早已熟悉无比,它们的意思自然便是说来者正是刚才他们要追寻的人。
“枉得我们三杰亲自上门去请,这两个老鬼居然还是不给面子,死了也活该!”一个粗粗的声音恨恨道。
“三弟不用多说,人死为大,既然死了,也就不用再说他们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
“段三侠不用生气,这福寿二煞本就性子古怪,这回他们也是不听好言相劝,自寻死路。”这声音中透出一股子谄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