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不需要他一个兵马司统领去管。
兵马司又不怕没粮食。
兵马司的粮食都是由朝廷直接下发的。
说起来。
这事找县令更加的合适。
可是县令是雷打不动的装病。
即便兵马司发生了大火,他也还是装着病。
不找县令,找龚自宏,也是因为,事情本来就是龚自宏造成的。
谁造成的,就要谁负责到底。
龚自宏当然是烦着的。
可也知道,这是自己在民众心里树立形象的好机会。
相反,自己要是置之不顾,丢下一个烂摊子就不管,民众的民心就会降到最低。
要是没有了民众,还说什么更远大的抱负。
龚自宏告诉自己,不是没有办法的。
他也是这样告诉其他人的。
龚自宏的办法就是。
只不过是闵县没粮食买而已,但可以去别的县买。
从别的县买粮食,只是多一点运输的费用而已,只要每个人多出一点点钱,就不怕没有粮食吃。
比起没粮食吃,大家最后则只能选择多花钱。
而从别的县买粮食的事情,而由龚自宏负责。
龚家本来就有经商,和其他县的商铺都有所往来。
本想着多花钱,就能有粮食。
结果却是。
其他县,没有粮铺愿意卖粮食给龚自宏。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而是,当群体中有一个人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整个群体就是联手起来反抗。
这里的一个人指的是刘世仁刘府,群体指的则是同样开粮铺的人。
这些人也都同样有一个身份,他们都是士族。
龚自宏害死了刘世仁,逼垮了刘府。
这在士族眼里就是眼中钉,士族怎么会肯卖粮食。
还不是价钱不价钱的问题。
谁要是敢卖了,就会被踢出士族这个圈子,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帮忙。
团结起来的士族是可怕的,就连朝廷都敢叫板,何况是一个龚自宏。
龚自宏碰壁了。
他所谓的办法成为了一个笑话。
一个害了本土士族的人,竟想去找外地士族买粮仓,这个办法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最受不了的人还得是闵县的百姓们。
没能买来粮食,也就意味着真要闹饥荒了。
有人试着以私人名义去其他县买粮食。
可只要被知道是闵县的人,一概被拒绝。
给出的说法是。
闵县有一个只手遮天的兵马司统领,只要他在位的一天,闵县就和他脱不了关系,而他,已经被各县粮铺列入不受欢迎人士,和他有关的,也和他一样,被列入了不受欢迎。
这个消息一被带回闵县。
整个闵县都闹翻了。
没粮食,想买都买不到粮食。
原因是,闵县有一个龚自宏。
当把问题算在龚自宏身上。
龚自宏又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这就有了这样的声音。
“都是他,是他害的,他把大家害惨了。”
“我就说了,他什么都不是,一个靠关系上位的,能是什么。”
“就是,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本来大家过得都好好的,如今呢,整个闵县都乌烟瘴气了,不是有瓦匪,就是战马被盗了,不是死人了,就是着火了。”
“这个年还怎么过啊,我知道了,他就是个灾星,专门来和我们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