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呢?”孙幼娘道。
作为一个已婚妇女,开口则是问起另一个男人,这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可商铺里并没有外人,只有一个扈四四,就没有什么顾及的。
再一个,孙幼娘这次要找裴云,并不涉及男女间的事情的。
“公子还在村里,也许不久会来县里,不过是有另外的事情,你要是想在这里找公子,显然是要失望的。”扈四四道。
孙幼娘疑惑:“意思是说,公子不管这造瓷的生意?”
扈四四点了点头:“是的,公子只负责教人造瓷,至于其他的事情,公子并没有打算管太多,按照公子说的,都授人以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该靠他们自己了。”
孙幼娘还是不能了解:“公子说这话……公子是觉得造瓷这件事情,不足让自己耗费太多心力?”
扈四四:“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公子抱怨过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艺术细胞,只知道公子说自己做不到极致,就属于专业不对口,反正目的是给村民找一条谋生的路,又不是自己喜好的东西,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作为曾是裴云身边的人,孙幼娘能够尝试着理解裴云的想法。
解释起来就是。
造瓷是裴云给村民准备的谋生的路,裴云自己又没有谋生方面的困惑,自然就不会投入真正的心血。
这也就是公子。
想想别人会造瓷,那是多大的本事。
可到公子这里,是不值得一提,目的是教给村民后,就不想管了。
孙幼娘:“那这商铺就是你在负责?公子不管的?”
扈四四:“暂时确实是我在管,公子说我有做商人的经验,就试着把事情交给我处理,就村里,暂时也没有更合适做买卖的人了。”
裴云的本意是让南山村培养出几个适合经商的人。
但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也就只能让有做商人经验的扈四四处理着,再让人跟着她学习着。
在这商铺里,除了扈四四外,还有着几个伙计,这几个伙计都是南山村的村民,是经过裴云挑选,有成为商人资质的人。
孙幼娘:“如此说来,瓷器的买卖只需要找扈姐谈就可以,扈姐就是全权负责这件事情的。”
扈四四:“怎么,你今天是来谈生意的,我就说嘛,你就是稀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谈生意可以,但我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说到最后,语气越发严肃,这是在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要谈生意了,当然就是严肃的。
孙幼娘掂量了一下语言,说道:“瓷器的数量在往后应该会很多吧,就靠这么一间商铺,生意总是有限,之前,村里的蜂窝煤就是龚家合作买卖,我想,这瓷器也可以让龚家合作买卖。”
扈四四没有回答,反问道:“如今龚家的生意你说了算数?”
“龚自宏没在家,我说了自然算数。”
“那就好说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了,瓷器这事,其实关系的是整个南山村,村民以后过得怎么样,就靠这瓷器了。”
“至于说,和我的关系,乃至说和公子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的,公子真想赚钱,有的是办法,而我,我跟着公子又不会缺什么。
“瓷器这事,对我对公子并不主要,主要的是村里的村民。”
“眼下,要和你谈生意的,应该是村民们,而作为从南山村嫁出去的女儿,做生意的伙伴能是你,那就把话明摆着,这样也能少了疙瘩,你开个最高的价格,合适了,我就同意了,不合适了,就别谈了,咱们就喝茶聊天就可以。”
扈四四说了,认钱不认人。
可就彼此的关系,真能闹僵吗。
话又是这样说的,在商言商,可为了不伤彼此的和气,谈生意的话就一句。
孙幼娘给出个价,也不讨价还价。
可以了,就合作,不可以了,这事就揭过,用不着接着谈了。
都说女人是婆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