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兰苑酒楼乃是当朝太傅兰世卿的老泰山章知舟章老太爷的产业,所以……”
说到后面,张少甫明显已经将语速放慢,有些为难的看着霍危楼。
这西域毒蛇查来查去查到当朝太傅老丈人的头上,即便是京城府尹那也不敢贸然行动呀。
再说了,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兰清若已经嫁到摄政王府,这关系,一层摞一层的,一个不小心,不定就得罪了哪一方,那后果都是他一个府尹担不起的,所以他必须将此事知会霍危楼,看看他到底下面该怎么办。
霍危楼笑了笑,终于开口说话,“府尹大人不是说了,一定要彻查此事,任查到谁,也绝不姑息吗?”
张少甫一听霍危楼这话有些愣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才又解释道:“王爷,话是这么说,主要是当时未曾考虑周,没想到这事情查来查去查到了太傅的老丈人头上了,而眼下太傅的千金又才刚嫁到了贵府,属下也是为王府考虑。”
张少甫心想,都说这摄政王霍危楼心思难猜,果然是难猜啊。
现在查案查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上,要是别人恨不得快请求他别查下去了,即便跟王府没一点儿关系,但是保不齐就让有心思的人生搬硬扯的给扯上点儿嫌疑,两家是这么近的关系,到时候说得清说不清还真是个事儿。
可看上去霍危楼却是不以为意,“这么说我倒要谢谢府尹大人的好意了。不过无妨,府尹大人只需秉公办理即可,心里不必有任何的顾忌。
身为皇上身边的朝臣,你我做事,都应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不必考虑其它。只要是有利于朝庭有利于皇上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只管放手去做便可。”
张少甫心里还在思量,莫东言开口了,“王爷。知道你铁面无私,一向为公,从不偏袒。但是现在是这个案子查到了兰苑酒楼,如若这事情最终与兰苑酒楼无关倒还好。假如万里有一,真跟它这里牵扯上了关系,此事可非同小可呀。
你想想,兰苑酒楼与太傅府是怎样的关系,而太傅现下又与贵府扯上了关系。这种事情如若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心里难免起疑,这对王爷十分不利呀。”
张少甫重重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莫东言的话,两个人都皱眉看着霍危楼,希望他再三思后而行。
但是霍危楼始终坚持让府尹大人张少甫去秉公办理,没有二话。
最后张少甫只得领命,向霍危楼和莫东言告辞后,乘马车返回了京城。
第二日。
府尹大人张少甫下了早朝之后,拉住了太监总管郝公公,说有要事要单独向皇上回禀。
太监总管郝公公于是便叫府尹大人先在殿外候着,他去向皇上请示。
这段时间,府尹大人张少甫仍旧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件事,他实在想不明白摄政王霍危楼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与想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谨慎行事,不当说的千万不要说错了。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郝公公便出来召了府尹大人张少甫进殿。
“张大人有何要事跟朕汇报呀?”皇上见了张少甫便开门见山问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近日收到百姓来报,发现一件蹊跷之事,拿捏不好,特来请皇上示下。”府尹大人跪在地上向皇上汇报。
“张大人起来说话吧,赐座。”皇上一抬手,旁边便有人抬了一个圆凳过来。
要知道,如今的皇上虽说是九五之尊,但是当朝还有一个摄政王在,这个摄政王霍危楼权倾朝野能力非凡,一直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他始终忌惮着他,怕他笼络群臣,将他这个皇上架空,所以有朝臣单独来向他禀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张少甫谢恩后,坐到了圆凳上开始说道:“皇上,近日有百姓无意中发现一些奇怪之事。距京城不远的章家镇,有不少的村民不明缘由地中了蛇毒,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症状。
好在他们所中的蛇毒只是极其轻微的,经过郎中的诊治现在都已无碍。只是这事情来得蹊跷,所以微臣便派人去严加追查。果然有所发现,原来这些村民所中的蛇毒并非来自本地毒蛇,而是来自西域的剧毒之蛇。”
张少甫最终并没有将此事本来是摄政王霍危楼叫他去查一事向皇上说明,在一些事情还未明朗的情况之下,他选择了将部分内容汇报给皇上。
“什么?”皇上一听,果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我京城之地,怎会有西域的剧毒之物?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是谁弄来的?弄这些东西又有何目的?”
张不甫一脸惶恐的样子,马上从圆凳上站起,低头弯腰道:“微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暗中派人去查,结果发现这件事情或许跟太傅府和摄政王府上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