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听到陈廉舒了一口气。
他回到星海，直奔办公室。
不出他所料，楚云天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一脸冷肃之气。丛清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眼通红，不时抽泣一下。
虽然楚家父子二人在电话里吼得很凶，但现在见了面，楚山海还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爸。”
恭敬有余，亲近却不足。
楚云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楚山海解了西装的扣子，笔直的坐了下来。
丛清欢的哭声又出来了：“干爹，你要替我做主……呜……”
楚云天抬了一下手，按下那声音，声音柔和了些：“欢欢，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和你二哥聊聊。”
丛清欢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幽怨的看了楚山海一眼，出去了。
关门声落下，楚山海没有浪费时间：“如果你来是为了她合同的事，那就没有必要谈。她这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再要的。”
他摆出了和父亲谈判的严谨又决绝的姿态。
楚云天神色未动：“如果我说，我要收回星海的管理权，你也坚持如此吗？”
楚山海微微皱眉，看向父亲：“我倒有些好奇，父亲这样为她出头，到底是不允许和我郁星辰在一起，还是太偏爱丛清欢？”
楚云天好整以暇：“你想说什么？”
楚山海：“我只是觉得，她好像才是你的心头肉。”他手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我只是要和我的一个员工提前解约，按照正常流程不会差她一分钱的赔偿，父亲日理万机，她哭两声，你居然就亲自跑来要收回亲儿子的星海管理权。”
他听楚星河说过，丛清欢是从小给认了楚云天做干爹的，他虽然不认为父亲能做出出轨这样的事，况且丛清欢家世背景也不薄，据说父母感情也还好，但是他现在看楚云天为了丛清欢做到这个地步，就是想要气一气他。
自己日子不好过，那就多拉几个垫背的，恶心一个算一个。
哪知道楚云天压根没为他这大逆不道的猜测有半分不悦，反而笑了起来。
“你和你妈，还真是有些像，平日都是理智冷静的，偶尔却要话里带刺，故意噎人几句。”
短短一句话，语气里又藏着对亡妻的绵绵思念。
楚山海没料到他是这反应，他把头偏向一边：“要么我开除丛清欢，要么就像你说的，把星海收回去，我不稀罕。”
想到妻子，楚云天脸上笑意久久未退，语气也温和：“所以，现在倒成了我的难题了？”
楚山海没说话。
就算不靠星海，他同样不会过得太差，他从大学起就自己创立了几个公司，当时顾着学习，没放太多精力在上面，但也许是血脉基因，他在做生意这块，简直游刃有余，那些公司和楚云天没有半分关系，却都发展得还不错。
楚云天仿佛聊天一般：“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清欢离开？”
楚山海：“她心术不正。”
楚云天：“哦？连郁星辰那种爆料别人怀孕的人你都能接受，就容不下清欢？况且，清欢这丫头虽然是矫情了一些，但心术不正？是不是你对她的偏见呢？”
楚山海迎着父亲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的强调：“那件事，不是星辰做的。我不希望再听到父亲您，这样说她！”
楚山海不明白，为什么楚云天听到这句话，笑意更浓。
那笑意里没有嘲讽，眼神飘向别处，看起来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
楚云天：“好，不说这个，那你说说，清欢她怎么心术不正了？我一直认为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
楚山海不屑的冷哼：“这次佳辰公司直播，主播临时出了状况，没能上线，就是丛清欢搞的鬼。”
楚云天的眸子微缩，明显透着质疑。
楚山海因为直播的事上了热搜，所以这件事，他有了解过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