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邬晓燕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手双脚环扣,生怕自己掉下来。
刹那间,莫简初脚下爆发出惊人冲击力,将石板路震得稀碎,化身一颗流星,从数十只毒尸中间划过。
体型庞大的毒尸,率先反应过来。
它乐呵呵地张开双臂,等着莫简初冲进它的怀抱,来一招怀中抱妹杀。
但当莫简初突然提速时,它却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前者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自己身上飞跃而过。
临走时,还不忘转身将它的触囊砍碎。
巨型毒尸到死,也没明白这个人类是如何做到的。
况且,他还背着一个人!
莫简初丝毫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因为刚刚的提速,给他的脚踝造成了不小的磨伤。
好在翁娥及时投来治疗术,否则他们可能因为速度降低,而被困在尸潮堆里,进退不得。
一直紧跟两人身后的翁娥,此时是最忙的人了。
不仅要持续治疗邬晓燕,还得时刻留意莫简初的伤势。
一旦伤势影响了战斗,她就必须精准投放出治疗术。
以免造成精力不必要的浪费。
即便她十分节省自身精力,但精力量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再过不久,便会见底。
一旦精力清空,她就彻底失去作用,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了。
“翁娥婶婶,我已经好了,他比我更需要治疗。”邬晓燕内心十分过意不去,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莫简初深陷危险之中。
听到此,翁娥露出慈母般欣慰的笑容:“晓燕,你长大了。”
以前,邬晓燕就像一只长不大的小燕子,活泼好动,性子直来直往,常以自己为中心,让别人都得顺着她的心意,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
但现在,她成熟了许多。
懂得识大体,顾大局,为别人着想。
即便疼痛缠身,她也选择默默忍受,也不对外诉苦。
或许,正是因为她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才能如此快速的成长起来吧?
翁娥多么想要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但作为灵体的他,已经失去了接触外界的资格。
莫简初与翁娥心体同联,自然清楚她所思所想。
他又何尝不感到一丝欣慰呢?
自己答应过邬晓燕,要当她的爱情导师。
那个约定,可能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
但莫简初可是当真了!
如今,她父亲邬弘毅身死,她叔叔邬荻贵叛变,她姐姐邬瑾瑜又生死未卜。
能当她长辈的,也只有莫简初这虚构的“姐夫”。
莫简初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邬晓燕。
从因果论上说。
如果莫简初没有将凌瑶带入邬家,邬家也不会变成战场中心。
尽管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但他得为邬家的灭亡,负有一定责任。
因此,莫简初舍生救下邬晓燕,其实是为了赎罪。
“你们这些怪物都给老子滚!老子要去救二小姐!”
王大牛的怒喝声从不远处传来。
听声音,应该在五十米外!
“牛兄!我和邬晓燕在这里!我们现在就来找你!”
莫简初精神一阵,当即加速,循着王大牛的声音赶去。
王大牛听到呼声,顿时喜极而泣,“鬼使大人!您怎么才来啊!我可想死你了!”
他的呼声,让邬晓燕满脸震惊,“鬼使?你是灭世教鬼使?!”
“不不不,我不是鬼使!哎!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一点点跟你解释!”莫简初连忙出声,想要消除误会。
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一句话。
“算了,从你使出我们邬家绝学那一刻开始,我就产生怀疑了。不管你是不是鬼使,都改变不了邬家灭亡的定局。与其说出来让人更加难过,还不如不说。”
邬晓燕的脸上再次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更加深了莫简初的自责。
他总算明白过来,当一个谎言开始的时候,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
然而谎言总有被揭穿的那一刻。
到时,说谎者扭曲的内心将暴露得一览无余。
“对不起,为了让自己变强,我不得不去骗人,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你们都救出去。”
莫简初咬紧牙关,施展全身力气,持剑飞身向前突进,剑气随着速度的加快,变成高速旋转的剑气。
凡是近身的毒尸皆剑气被绞成碎。
此刻,人便是剑,剑便是人。
真正意义上实现人剑合一。
“没想到,你连百花杀第六式——剑人式都学会了,这招极为考验习剑者的心性,若心存杂念,则终生无法练成。百花杀每一式都是家族前辈的心血,不分高下、贵贱。而唯独剑人式,是剑选择的人,而非人选择的剑。即便是我爷爷,一生痴迷于剑术,也学不会这剑人式。或许冥冥中,你才是我们邬家苦苦等寻的那个天命之人。”
邬晓燕豆大泪珠,扑簌扑簌地落下来,打湿了莫简初的肩膀,言语中尽是对邬家的怀念。
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学会邬家绝学,没能守住先人留下的宝贵遗产,让邬家绝学绝迹人世。
这种痛苦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但现在却有人能够接受了邬家先人的衣钵,完整地使出邬家绝学,
这让她既是为高兴,又不免有些哀伤,只因为这个人是个外姓人。
忽然邬晓燕转念一想:如果将他招入赘婿,也同样可以使邬家后继有人。
可,这家伙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