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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过,天气急转直下,没两日居然飘起了雪花。
穆青云一大早醒来,窗外一堆花花草草和大树,都嘀嘀咕咕地窃窃私语。
花已然谢了,枯枝败叶地和草混迹一处,忧心忡忡地担心自己的美貌。
已经有些迟钝的老松树,在担心住在它身上的小松鼠一家,能不能储存足够的食物好度过这漫长的冬日。
穆青云伴着这些嘀咕声,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起身,推开窗户,就见白奶奶正立在门口和人说话。
像是一大家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显眼的是个不太能看出年岁的女子。
穆青云看她的骨相,应该是五十岁左右。
但看皮相,却像三十来岁。
一身军绿色的呢子大衣,头上略歪一点戴着一顶小帽,化着淡妆,十分精致。
隔得老远,穆青云还能听到对方银铃一般的笑声,看到她侧着头,眉眼弯弯地和另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士说话,神态亲昵而自然。
穆青云起身吃早餐,白奶奶就闲聊起刚才路过的这一家子。
“那是咱们家的新邻居,一大家子人,夫妻两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特别孝顺懂事,这边这房子,就是他们大儿子刚给买的,特意买了大房子可以一家老小一起住,可热闹呢。”
白奶奶到底还是有点羡慕的样子。
“两口子男的姓赵,女的姓齐。”
“齐太太可真时髦啊。”
确实挺时髦的,有好几个晚上,月光明媚,穆青云就看到隔壁邻居一家人在小区的绿茵旁边唱歌野炊,十分欢快。
这样的生活在当下来说,固然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合时宜,但其实大家都很羡慕。
自由又潇洒!
有这么一个邻居,白奶奶的生活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周末还动了心思,拽着穆青云换衣服化妆,去参加居委会举办的联谊舞会。
穆青云也不太放心老人家自己去,第一回不免要跟着走一遭。
到了舞会上,穆青云忽然就很想和后世那些年轻人们说,你们千万别在你们爹妈面前狂。
你们那些看起来斯斯文文,仿佛随时都能吐出一肚子说教的父母,年轻的时候没准比任何人都要潮的多。
穆青云一时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忍不住秀了一段飞檐走壁一样的劲舞。
以一段长纱巾为剑,鹤梦十三式一一从穆青云的手中使出。
长长的,浅蓝色的纱巾宛如穆青云生出的翅膀,仙鹤折断双翼也要跳的舞,虽然略有悲伤,却是激昂至极的剑舞。
穆青云收手的刹那,只觉背脊上忽然被某个视线刺了一下,她骤然回头,目光如电——
场顿时哄闹起来。
“啊啊啊啊!”
尤其是穆青云最后这个眼神,简直飒得不行。
穆青云眨了下眼,就把刚才那点古怪感觉抛在脑后。
她这剑法,得了卓师的真传,就是陈怡师姐和她比,也要甘拜下风的,虽然还没有卓师一舞,江湖的剑客们都三天不敢练剑的威力,但也确实是极好极好的。
白奶奶盯着穆青云,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她揣自己兜里打包带走。
“看到阿青,我就想到了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