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部分由真实事件改编
初挽重新睁眼的时候只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并且感觉身无力,小腹还隐隐作痛。
意识慢慢清醒之间,她有一瞬间害怕自己没能逃出监狱,身子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感觉到手腕和脚腕上镣铐的摩挲感,也没闻到监狱里那种难闻的味儿,于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也许是什么人的家里。
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缓缓坐起来,打量屋内的环境——书架虽然满屋都是,但却摆放的井井有条,杂而不乱,书桌上摆放了笔筒砚台和纸张,还有一些书籍和画卷,整个屋里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息和不知名的花香,初挽顿时感到安心了一些。
但她想不起来自己有哪个朋友家的摆设会是这样子,可是如果是陌生人,自己会不会给这个人带来什么麻烦?
“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打断了初挽的思绪。她虽然心里慌了一下,但却面不改色地看了过去,只见门口进来的是一位清新脱俗的男子,他大约比自己大个四五岁,眉目温润如玉,一身青衣,风度翩翩,步态轻盈,有书生气。
他一手执书,一手端碗,碗内好像还冒着热气,走近之后便闻到药草的味道和他身上浓浓的书香味,还有那不知名花朵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种花香,初挽的警惕心稍微放下了些,呼吸变得很平稳,身子好像放松了很多。
“你感觉好些了吧?”他的声音清朗柔和,又带着几丝成年人会有的沉稳。“把这喝了吧,对你的伤好。”
初挽微微犹豫了一下,接过汤药,但一想到在监狱里被江凌月灌下那加剧自己痛苦的不明液体,就犹豫没有喝。
她端着汤药半天,好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注视着里面的液体,轻轻开口,说出话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像样:“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一下自己沙哑的嗓音,但没想到这个动作却引起嗓子一阵剧痛,让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救?猎魔人之间用‘救’这个字不太合理吧,又死不了,怎么能算是‘救’呢?顶多算是我随便捡了一个人,帮对方疗伤罢了。”那书生笑了笑。“再说起来,就算是救了你,有什么不妥么,怎么一副要责怪我的表情?”
“……”初挽不想回答他,因为自己的嗓子很痛,她只是先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难不成我救了人还救错了?”那人用书本捂住了嘴,详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初挽忍着喉咙的剧痛开口,这种不适感致使她咳嗽了几声,“抱歉,我的嗓子不太舒服。我只是觉得你救我……或者说是帮我是有原因的。”
“原因……也谈不上。”那书生道,“我出去散心,结果在亭子里看到了你,你那个时候满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到处都破破烂烂,看似是被刀划的,但是你身上只能找到缝合的乱七八糟的缝痕,而没有刀痕,所以我猜测……”
书生说到一半不说了,这倒是引起了初挽的恶趣味,她轻轻挑眉好像要故意让他说出来:“你猜测是什么?”
“……”书生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在意要不要说出口,但最终他还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你被人肢解了,是么?”
初挽嗤笑了一声,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止一次哦。”
书生好半天没说话,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她,良久后终于开口道:“把药喝了吧,不然你的身体会落下病根的。”
初挽犹豫了一会儿,想着他既然救下自己,应当也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于是终于端着碗,将汤药喝掉了,汤药入肚的一瞬间嗓子竟然确实舒服了许多,身上也没有那么痛了。这种药倒是不难寻到,药效也好,只不过有人会如此有心地关注到她的伤势并准备相应的药物,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微微发怔了一会儿,好像一个流离失所的幽魂。
“谢谢你,先生。”她沉默了好久,终于看向那书生的脸,发现那人长得十分英俊而又不失温雅,即使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青衣,仍旧显示出他不凡的气质。她微微愣了一下,又将目光挪开,莫名的感到有些浑身不自在,“不知先生何名?我日后好来相报”
“……?”墨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倒是有点不习惯。”
初挽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思维跟着他那张脸跑偏了,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在这种尴尬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用拘泥,初挽小姐,我叫墨文,报恩什么的倒是不用,我只不过是随手施援,不必挂念于心。”墨文看她窘迫,发出一阵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