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长子呈上奏折,跪地陈情:
第一,剑指大皇子阎襄纵容妾室欺打嫡女,将嫡女打得发病,目前大郡主阎苏还在康亲王府疗养;
第二,怒斥阎襄为扶正妾室,给大皇子妃写了休书,将两家体面视若无物、将圣旨视若无物;
第三,强烈责难大皇子以权势压人,干扰京兆府断案;
第四,大皇子侍妾聚众闹事,引发百姓暴乱,伤残无数,极大程度影响帝京治安。
当庭,大理寺卿蒋亮、京兆府尹赵诚,将几个案情综合陈述。
人证物证确凿:大皇子侍妾彩月夫人收买百姓,前往一点春大药房闹事,引发动乱。
大皇子曾对京兆府施压,干扰判案,致使京兆府至今仍留有悬案。
皇帝的脸色有多黑,没人敢看。
而这边,应淳善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臣教女无方、愧对皇上!恳请皇上降罪!”
说是弹劾大皇子的,实际上这么多矛头,也对准了应彩月。
应彩月是事主!
事主的父亲站出来认罪,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身为妾室,如此兴风作浪,搅得家宅不宁。”阎弘治先是对应上应淳善的说辞,道:“即便是侍妾,皇家也容不得她!”
很快,下了第一个圣裁:“念在太师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份上,此女便不做死罪。”
“便……逐出大皇子府,逐出帝京。”
“无论如何,她也伺候过大皇子,便让阎襄将她送出京外的庄子静养吧!”
一个女人罢了,纵然曾是太师嫡女、后又为皇子侍妾,却终究是个女人。
在男人的天下,女人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三言两语定了她的未来。
阎弘治这才开始裁断大皇子!
大皇子虽然不是储君,但身为帝子,那身份自然是举足轻重的。
皇帝的儿子,当为表率。
可他最近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太叫人失望了!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奈与悲伤,道:“卷宗朕都看过了。”
“阎襄的确是不像话!”
本来,宠妾灭妻的事,也就是两家人坐下来可以解决的。
皇家高高在上,常家只要一点诚意,就会给面子忍气吞声。
偏生,那阎襄太不像话,任由一个女人蹦跶,跟着做跳梁小丑!
当父亲的,为了宽慰群臣的心,必须大义灭亲,判罚自己的亲儿子:
“大皇子以权谋私,干扰京兆尹断案,此为一件;”
“其次,宠妾灭妻,纵容侍妾殴打郡主,是为一件;”
“治家不严,使得侍妾出门闹事,损伤了康亲王世子妃,又为一件;”
“如此祸乱家宅的侍妾,还为了此妇要休妻,还是一件……”
说到这里,阎弘治一脸的痛心疾首:“判罚大皇子阎襄,软禁于大皇子府闭门思过一年,罚俸一年!”
“在那之前,上康亲王府赔礼、上常家赔罪!”
“康亲王,常爱卿,如此你们可是能接受?”
阎怀谷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哪怕心里不能,嘴上也不会说。
毕竟,那是他哥的儿子,他可以告状,却不能打。
倒是常家,这一次是铁了心似的,非要跟阎襄作对。
那常家长子依旧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道:“臣斗胆,恳求皇上允我常家女秋月,与大皇子殿下和离!”
众人一惊,不由都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