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面纱的她,一双眼眸楚楚可怜,即便额头上也有一点烧伤的“疤痕”,却无损她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娘娘是怒火攻心,主要还是得靠养。”许娇娘端着药碗,坐在床沿给吕妃喂药。
她苦口婆心,温柔无比:“娘娘,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太医说的养,其实更要紧的还是养气!”
“养什么气啊,气死我算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吕妃想到那狼心狗肺的儿子,感觉心口更疼了!
许娇娘叹息一声,道:“也不能完怪三皇子殿下,毕竟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有被紧逼过。一时半会儿他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自然是不喜欢。娘娘您得给他一点时间适应一下,慢工出细活,别着急。”
还别说,她的声音温柔得很,说话也是的确好听。
经过她还这么一个劝说,吕妃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你说的也对。”
但吕妃还是很头疼:“但咱们下手如果不快点儿,等太子殿下那边先对我们出手,到时候可就晚了!”
“娘娘光知道急这个,也不想想,咱们殿下那边,其实用不着他现在就能一飞冲天的。”
许娇娘继续劝说:“咱们只要哄好他,等以后他上去了,在其位谋其政。等他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风光无限,难道他还愿意下来吗?”
“所以啊,娘娘千万别急,咱们慢慢来。”
“不要逼殿下,给他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咱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先把手里的事办了。”
“殿下以后总会长大的。”
吕妃想想也是:“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有能力,优秀、出众。
可诚如阎稷自己说的那样,从小没人栽培过他,他早就浪荡惯了。
一时之间要收心,也是难为了他。
想到这里,吕妃握住许娇娘的手,道:“娇娘啊,还是你想得比较面。经过你这么一劝,我心里好受多了。”
许娇娘轻笑一声,道:“娘娘可别夸我了,您只是一时气在头上罢了,难不成没有我劝说,等您冷静下来,自个儿还能想不到这些?”
她惯会说话,吕妃自然是被她哄得很开心。
而阎稷没人哄,心头那股子气就始终下不去。
他出宫回皇子府,正上头呢,突然看到前方常家的马车朝自己这边驶过来。
问想了想,他掀开了车帘,问:“大皇嫂,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常秋月没想到会遇上阎稷,让丫头撩开了车帘看过来,简单行了个礼:“见过三皇子殿下!三皇子以后莫要叫大皇嫂,我已经不是皇家妇了。”
想到阎襄的事,阎稷顿时戚戚然。
他虽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脾气也很差。
但却真没想过那上面的位置,并且,也没想过要干掉自己任何一个兄弟。
最多,看见兄弟倒霉,偶尔他会幸灾乐祸。
可阎襄落到这步田地,他还是有点兔死狐悲的。
他没什么志气的,只要让他吃喝玩乐,一辈子这样过也没问题。
什么皇权、什么龙椅,没那本事,哪怕有人送到他面前来,他也只会觉得很累啊!
光是一个吏部的文书的活儿,他都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了。
再想想父皇御书房那雪片似的奏折……
还是算了吧!
阎稷问:“你莫不是要去康亲王府?”
常秋月也不瞒着他,反正也说谎也是瞒不住的:“正是要去康亲王府的。”
阎稷立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