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云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可怜我的彩月啊……”
应采澜唇角一撇。
没有十年小脑偏瘫,都不能干出来这么愚蠢的事。
但——
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应彩月,绝对是真爱。
好羡慕别人有这样的妈啊!
“我不知道……”裴淑云一边哭,一边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丈夫不可能帮自己,儿子也不站自己。
父亲兄长,最后给她撑腰的人,也已经倒戈了。
此时她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可真的要她逼死女儿吗?
应彩月在静水庄待得好好的,不也有人去给她下毒,要杀她?
只要一离开帝京,应彩月就会被人盯上的!
她该怎么办?
她的彩月,应该怎么办啊!
“裴氏!”应淳善可容不得她。
他也远远没有裴万这么客气,直接给出方案:“你给彩月写信,哄她告诉你她的位置。最好,哄她出来与你相见!到时候,我们把错事扳回来,便相安无事了。”
他面色冷厉,下面的话,是对裴万和裴军说的:“岳父大人、大舅子,倘使裴氏不顾我应家满门,那她也不配做这个当家主母。我会写放妻书,将她遣送回裴家!然后,进宫向皇上负荆请罪,以求宽大处理!希望岳父大人能够理解!”
不得不说,他果然是个人精,在最快的时间想到了最好的对策。
上次处置应彩月的时候,他已经表态。
这一次,如果他真能大义灭亲、负荆请罪,又把裴氏休了,跟裴家断绝关系……
到时候,包庇应彩月的人就是裴氏,跟他们应家无关。
哪怕有罪,也罪不至死。
至少,不会拖着整个应家去给这愚蠢的女人陪葬!
裴万面色一凛。
同朝为官,应淳善能想得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孰轻孰重,他岂能不知?
活到这把年纪,他还不曾被逼迫到这种境地!
“淑云,不是为父心狠不帮彩月。”他叹息一声,道:“实在是,拿整个裴家赌进去,赌注太大了,咱们玩不起啊!”
怎么说呢?
应彩月说起来是他们裴氏的外孙女,可实际上——
她都不是裴淑云生的!
不是亲的!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赌上一个家族?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话到这里,裴淑云最后一分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多方逼迫下,她不得不当场给应彩月写信,约应彩月见面。
并且告知:“彩月送信给我,并不是直接送来应府的,而是委托兴旺酒楼的伙计。所以,我也只能试试将信送去兴旺酒楼,能不能送到彩月的手里,我不确定!”
“暂且如此。”应淳善同意了,亲眼盯着她写信。
应采澜一听,挑眉道:“我这姐姐好有本事啊,一个官家女,三教九流都认识呢!上回我铺子开业的时候,她找来那么多人闹事,我还很好奇,好好的千金贵女,怎么能找来这么多不三不四的人呢?看来,我们都把姐姐给小瞧了!”
不得不说,她不但把应彩月的泡茶技术学得顶呱呱,也把阎佩瑜的老阴阳人的技能点亮了!
学霸就是学霸!
一听这话,裴淑云又怒了:“应采澜!我知道你见不得彩月好,但也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她没有对不起你,你何必这般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