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谁吗?”刚刚迈上二楼的余风了,一眼就看到楼上不远处一个雅间的门口,赫然站立着两个护卫,其中的一个颇为眼熟,他稍稍楞了一下,立刻就认了出来,这不是那时时刻刻护卫在徐元良身边的那个护卫吗?
“余大人!”徐福脸露微笑的给余风见礼道,心里却是感慨,自己少爷在这里做客,也是临时才知道,余风自然没有知道的道理,但是就是这样,两人都能在这地方遇得到,那还真是说少爷和这余大人有些说不清的渊源了。
“这是徐公子的贴身护卫徐福。”见到余风似乎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小环贴在余风的耳边,轻轻说道。
“徐护卫!不必多礼!”余风心里还真的是有点欣喜,这徐福站在门外,毫无疑问徐元良就在雅间里了,只是不知道,他和什么人在一起。
既然是大人的好友在这里,大人肯定是要进去叙叙了,孙大海很是知趣的对着身后的店小二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果然,余风回过头来,对着他说道:“你带着他们进去,自己叫些吃食,我去做个恶客!”
说完,下巴微微朝着楼下一样,孙大海心领神会,领着小环到旁边雅间去了,反正就在左右,有什么事情,大人唤一声自己即刻可到。倒是那盯梢的探子要看紧一点,莫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请自到是为恶客,是一件很惹人憎厌的事情,不过,如果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不请自来,那就是惊喜了。当余风掀开门帘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上首的徐元良一脸的惊喜。
坐在正对着们的席位,是所谓“上席”,乃是桌上最尊贵的位置,显而易见,陪着的这些人,身份都比不上这徐元良。
“风兄!哈哈,居然能被你寻到这里来,还真是好本事...”
锋兄?我还黄药师呢,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余风哭笑不得:“唤我余风即可,这么生份做什么,走得累了,见到徐福在外面,知道你在这里,就进来讨杯酒吃,莫要怪我唐突!”
“余公子说笑了,九少爷的朋友,平时请都请不来,哪里有见怪的道理!”见到徐元良和余风说话的态度,在做的谁都明白了,这个看起来衣着普通的家伙,只怕和九少爷交情匪浅。一个个热情招呼起来,又有人唤来小二,多添一副碗筷什么的。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这都是济宁的一时俊彦啊,余风你在山东任职,那可就一定不能和在座的诸位失之交臂啊!”
徐元良除了余风进来的时候,起身迎了一下,介绍这席间几人的时候,却是没有多么郑重的神色,只是随手指了一下,被他指道的人,却是立刻站了起来,和余风见礼。
“这是戴志伟,济宁府知府的公子,这是贾奇贵,贾判官家三千良田,就出了这么一根独苗啊,这独苗倒也不含糊,十七岁就中了秀才,哈哈!还有这位,韦明清韦公子,更是了不得,现在在这济宁税课所就任,就算你我过这济宁,走水路的话,还得从他手下过!”
这整个就是一个二线太.子党聚会啊,看他们对着徐元良的态度,余风不禁对着徐元良重新审视了一下,能被这下面州府的这些二线太.子党如此尊重的,那就只有比他们更大的太子.党了,这徐元良的身份,呃...有点意思了。
“刚才听九少爷说,余兄也是在这山东任职,不是在我们济宁吧,要不,我们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戴志伟倒是主动和余风攀谈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原本宴请这九公子,只是私人应酬,没想到这九公子性子有点古怪,不爱谈风花雪月,却是老抓着他们问些地方上的风物民情...甚至地方武备之类的,这些东西,恐怕连他们父亲都是不甚清楚,他们又能答上来多少?
但是,答不上来,也得答。父辈好不容易给他们这些人找来这个机会,能够认识九公子,就已经是天大的福缘了,这也是在济宁,要是放在南京,恐怕连他们的父亲也未必能见得上人家。现在九公子不予大张旗鼓,所以,长辈们不方便出面,就有他们这些小辈出面了尽尽地主之谊了。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要是因为这些在九公子心目中留下些纨绔、无能的形象,那就太亏了,甚至,连累父辈的升迁也不是不可能的。
余风这一进来,刚好打岔了一下,让焦头乱额的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而且,既然是九公子的朋友,那么,和他攀谈想必不会引起九公子的不快,和一个山东的官员聊天,总比面对九公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要轻松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