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荷慌乱的看着外殿,再也等不了,说了一句:“娘娘,奴婢造次了!”
随后拽起楚云京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往外拽。
她盯着张妙禾的眼睛,贪恋的不想挪开,终于还是心疼的落了泪,也许这次就是最后一次相见。
楚云京从小到大真心地朋友或亲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也许是因为楚云京幸运,身边的人不够幸运。
她本身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可却幸运的躲过了许多的明枪暗箭。
被拽出寝殿,再也看不见那人,她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晕倒的宫女已经开始有削微的反应。
楚云京把攥在手里的丝帕重新拿出来,用袖口擦了擦泪水,把丝帕重新戴上。
方才淮杍已经把写有张贵妃的尺寸的字条给了李忆荷,她们此番也算把两件任务都完成了。
可终究抵不过张妙禾心里的苦楚,身为女子,命运颠簸,以为陪在天子身边已经是一世的荣华安稳,可事实确实万般难处。
她们同进去时一样,楚云京依旧跟在李忆荷的身后,除了未央宫。
回到九华殿,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因当初那救命之恩,勒博泰就要弃子民于不顾,那他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向张妙禾表达心意。
直接娶了她多好,十几年了,若不是相遇,勒博泰又能想得起这份露水情缘吗?
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张妙禾和六皇子,可恨!
勒博泰已经在回北樾的路上,留下的是七八名使者,更是快马加鞭向他们国家送去了和亲的旨意。
勒博泰命北樾的礼队来大封,待出嫁之日和大封的陪嫁一起把张妙禾带回去。
几日过后陛下的身子还是不太好,无奈之下只能让太子代掌朝政,太子每日托着病体被抬上太极殿。
六皇子虽被禁足但课业却是不停歇,每日都有人送书本进宜华殿。
楚云京把写给六皇子的一封信,混在书本里送进宜华殿的书案上。
书信的内容是张妙禾那日带给六皇子的话,其中楚云京也填了不少让六皇子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好学习之类的话。
她只能两边劝着,让这对母子心里好受一些,为彼此而活,这才是动力。
她们母子的日子还算不错,不次于出事之前,楚云京掌后宫事以来,对张贵妃母子十分上心。
亲自叮嘱六宫和内侍省,不得亏待张贵妃和六皇子,这些奴才会看眼色,自然也听话。
听说怀王妃日渐疯癫,和当初杜淑妃的疯状一样,怀王禁足在府里,受不了宁若水发疯,把她关在寝殿里,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供着,也不曾错待。
宁若水的发疯像是预示着秦昀的计划也要近了,她的王妃身份要在秦昀得势之后腾出来,给张妙禾腾位子。
所以她什么时候死,是秦昀说了算。
也许发疯并不是她自己疯的,可能是被人下了药,就如当初的杜淑妃一样,也是被人下了药。
她不得不佩服皇后的狠毒,用毒的好手,整个后宫凡事有权之人都逃不过皇后的毒。
陛下的身子,恐怕也是常年吃了不易察觉的毒药,以至于一次怒火攻心就能多日起不来炕。
奈何太医令查不出来,不知道皇后用的都是什么毒,如此隐秘。
楚云京越想越不对劲,天下怎么会有毒让人查不出来。
道行老辣的太医令也不得可知.....
只有一种可能,太医局的太医和皇后沆瀣一气,既能帮她害人,也能帮她掩护。
她深出一口气,要是这样,整个宫里恐怕都不能幸免。
九华殿怕是也不安,她叫来了周炀,并把想法同周炀说。
周炀皱着眉,一言不发的考虑着她的话。
听她絮叨了良久,周炀只默默的听着,等楚云京絮叨完了,叫他说话时,他沉重道:“也许你和杜氏宁氏中的是一样的毒。”
楚云京瞬间哑言,瞠目结舌道:“为何,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你告诉我!”
她可怜兮兮的拽着周炀的袖子,害怕变成疯子被人厌弃,十分渴望周炀告诉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