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惯了床榻,哪怕身下垫着一床被褥一张被子,陈小念还是觉得不舒服。
裹紧了身上的被子,陈小念刚翻了个身准备再睡儿时,院子里一段锯木头的声音吵得她彻底醒过来。
村里头的清早除了那几户人家的鸡鸣,就只有鸟叫了,大清早这么响的动静,村人都不得都吵醒了?
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天才刚刚放亮,二郎已经把昨天拖回家那一块老树桩给锯了。
王氏推门出来,打着哈欠问:“姑爷今早没上山吗,这么早就锯木头?”
陈小念没好意思回答,小跑到二郎跟前,“你这么早锯什么木头?不能白天在做?”
二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口上无声念出两个字:做床。
陈小念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颈。
稳了稳心神,她跟王氏打了招呼,说要去地里看看。
路过宋大娘家,这才注意到宋大娘家门前那口井又加高了围栏,好像真有人会把这口井偷走了似的。
“小念啊,这是从地里头回来?”
扭头一看,来人正是二虎爹。
陈小念跟他打了招呼,二虎爹客气道:“你直接喊我名字就成。”
原主怯懦,几乎总待在家里,不常与村里其他人来往,二虎爹叫什么名字,她哪里知道。
村里人都是这么喊他的,陈小念自然也只能这么喊他。
二虎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说:“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喊我一声满福哥就行了,我媳妇儿只比你大两岁,你直接喊她名字秀芹就行。”
陈小念应下,脆生生喊了一句:“好,满福哥。”
二虎爹指着那口井,说:“小念你站过来点儿,一会儿那疯婆子见着了还得说你偷她家的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说这口井能种好庄稼,族长来她家说了好几次,宋大娘两次把族长年出门,恨不得夜里头也得抱着这口井睡。你说荒唐不荒唐?”
河山村德高望重的族长都被宋大娘给撵了出来?
那看来这位族长也指望不上啊。
她临时起意,“福满哥,这事儿你信不?”
二虎他爹摇头,“傻子才信这个。”
只见陈小念翻进宋大娘扎好的围栏里,吓得二虎爹差点儿喊出来。
她打了小半桶水,塞进二虎爹手里,“快去浇在地里。”
宋大娘那个泼妇德行,二虎爹是真真害怕了。
刚要泼了水把水桶还回去,陈小念却说:“你现在可是碰了井水了,你不想被她瞧见就赶紧去把地浇了,没准儿庄稼还真的就种好了。”
二虎爹不信这个,非要把井水还回去。
陈小念干脆夺过去,抬脚就跑。二虎爹一路追到自家田地边,见陈小念正往自家地里浇水。
二虎爹觉得陈小念也荒唐,一般的井水而已,只是比河水干净一些,哪有这么神奇。
可他不知,陈小念在洒水时已经把灵泉水混入其中,只要是个张眼睛的,明天二虎家地里的庄稼一定比今天拔高一截。
宋大娘日防夜防,昨晚上熬的太久,今天根本起不来。陈小念把水桶还过去的时候她家还闭着大门,仔细听听屋里头还有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