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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似乎对他失望透顶。
看到这样的眼神，季景川明白，只要他点头，就意味着，他会永远失去她，再也挽不回。
因为他从前也用同样的方式，伤害过她，那一次，他们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重新走到一起。
这一次，若是再重来一遍，依她的性子，无论他有什么缘由，她都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季景川很舍不得她，也害怕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比起她的生命，他们的孩子，她离开他，似乎在这一刻，显得微不足道。
他缓缓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朝舒向晚轻轻点了下头。
得到他的答案，舒向晚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扯开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季景川说，是因为醉酒才碰，那么，她还可能会相信他是犯了错，可他却承认爱上宁婉，舒向晚便知道，他从来没有碰过宁婉。
季景川那么爱她，甚至爱到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数日之内，爱上别人呢，他终究还是不得已的。
只是舒向晚不接受这种方式，太伤人了，一次又一次，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的，承受着他的不得已。
舒向晚挽留过，也给过他说清楚的机会，甚至表达过，会陪他一起反抗，但季景川都没吭声，那么，不必再留在这里，就让他自己一个人不得已去吧。
她骤然取下夹在离婚协议上的钢笔，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快速签完，将协议扔给季景川，再抬起包裹着寒意的眼睛，冷冷看着他。
“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撕掉这份协议，我在家等你，要是不撕，从今往后，生死不见。”
撕心裂肺的痛楚，从指尖蔓延开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是疼的，更别说还有时刻被痛觉神经刺激着的脑子，可季景川强忍着，直直矗立在舒向晚面前，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