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举着火把,盘腿坐在秦家的稻垛子旁边,扯嗓子喊道,“说什么帮补!秦家闺女害了我儿,我儿如今要流放三年,捐二十两军粮可以免去两年,这银子难道不该他家出吗?不止要出这银子,我母女俩这三年的口粮也得他家出!”
王凤英气得就想骂人,被秦老太和秦大平一左一右按住。
里正调停道,“据我所知,有栓是勾结拍花子拐卖良家少女,才被县老爷判刑,怎么能怪秦家闺女呢?”
张寡妇狡辩道,“我儿从小根正苗红,若不是秦家小表子撺掇的,能干这事儿?”
王凤英是忍不住了,“我珍珠怎么撺掇你儿子了?你说话要讲证据!”
张寡妇呸一口,“她可劲儿的要东要西,我儿没银钱,不就想了歪点子?证据,我儿给你闺女买的衣裳首饰就是证据!”
王凤英一时理亏,气得舌头打结,却无话反驳。
里正又劝,“都是一个村儿的,小伙子看上小姑娘想求娶,送点儿礼物也实属正常,只是要量力而行,拿不出钱就去违法乱纪,还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教育好。”
一旁的村民也道,“让秦家把你儿子送给她闺女的东西还回来就罢了,找人要这二十两就没理了。”
张寡妇见没人帮她说话,气得两脚直蹬。
“好啊好啊,我家如今没男人顶门楼,一个村儿都欺负我们母女,反正我家今年颗粒无收,到冬天也得饿死,我就烧了整个打稻场,拉几个垫背的是几个!”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急了,“有栓娘你别冲动,万事好商量!”
“没得商量!不给我这二十两银子,说什么都不好使!”
到底都心疼自家粮食,村民就看向秦大平,“阿虎爹,你倒是说句话!”
里正也怕张寡妇真把垛子点了,左右为难道,“大平,这是你们两家的恩怨,你得抓紧解决了,不能拖累了这么多户啊!”
秦大平懂了里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