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公室的窗外以前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鸟,它的羽毛就像是非主流人士的发色一样色彩斑斓,它的叫声会让你下意识的想到茂密而又清新的森林深处,那是让人心情愉悦的绿意。
现在新鸟换旧鸟,新搬进来的这只唱功明显不达标,曲调怪异而且杂乱无章。当然它也可能是故意唱跑调来气我的,这不禁让我有拿起弹弓子将其击杀然后煲汤的冲动。
办公室里的刘所长轻咳了两声:“感谢各位众志成城的员工们求知若渴、贪婪无度地聆听我的孜孜教诲,听我一言胜读十年小人书啊。就在今天,或许我能改变在座各位浑浑噩噩的人生……”
刘所长故意顿了顿,底下察言观色的人们赶紧玩命地拍手鼓掌。人群中有个光头佬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以示所长讲得非常幽默。这开怀大笑之声瞬间如同传染病一般,传给了附近的马屁精们,整个办公室洋溢着假笑。
当然我是不会故作笑容的,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刘所长的笑点所在;另一方面就是我受过严格地憋笑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大家鼓掌鼓了半个小时之后,手拍得又红又肿。刘所长这才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差不多可以停止了。
刘所长继续口若悬河道:“为了提高事务所的业绩,也为了防止大家混吃等死,我决定要开展业务竞赛。正所谓‘三人成虎’,所以每三人一组地进行比赛,成绩最差地要被炒鱿鱼……”
刘所长的开会议题选得那叫一个相当的无聊,并且他的淘汰机制成功地升级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不过待他下台后,大家的掌声还是不出意料地响了起来。
她方唱罢,我方登场。经理就像春天的猫儿为了争夺交配权一样,在开战之前摆好姿势,他弓着身子走上前台。
只听经理满口胡言乱语:“所长大人真是宝刀不老,竞赛一事真是恰似当头棒喝般打醒了我等醉生梦死之辈。古人云‘饱暖思吟欲’,我现在就吟诗一首——啊,上我苍天,下有地铁,中间有英明神武的好所长!”
底下又是众望所归的齐刷刷的掌声。这两个满口跑火车的家伙就如喋喋不休的英语老师在讲课一样,具有神奇的催眠功效。
审计部门的天娇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棉花糖,她用纤纤细手捏扁了它,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软软的棉花糖怎么才能变硬啊?”
旁边会计部门的高震插话道:“你只需用手这么握住它,然后边含边说‘你是我吃过的最大的棉花糖’,此番做法屡试不爽。”
“你丫真坏。”
高震错愕道:“我坏?我可是西关著名的良心大大的慈善家,我每个月都会拿出两千块钱去做慈善。狐朋狸友们都劝我趁着年轻多存点钱,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些柔弱的女子站在昏暗的霓虹灯下瑟瑟发抖!”
其实单位里有很多单身如狼的女性,但是高震这只我行我素的兔子并没有吃窝边草的打算。毫无疑问高震是对的,和一个女的同业、同工、同床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不信你看看希拉里和克林顿就知道了。
财务部门的林大哥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板凳上,他之前坚信巧合是美好的,就像他提前下班回家却发现他老婆把他绿了的时候,但他并不是故意回去捉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