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她一向有意见的楚峥宜,要听说这事不撒泼打滚的阻拦才怪呢。
更何况就算楚峥宜和楚峥阳两人不干预,此事也涉及她的名节,即便楚峥越愿意也难如登天。
因此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她也不好贸然提及,想了想,便含糊道:“阿瑶知道了,只是前些日子贪玩,一时间忘了时辰,袁姐姐也笑话阿瑶,这眼瞧着不到两年就要及笄了,竟还这么贪玩,今日幸得袁姐姐送我回来,否则啊,阿瑶也不肯往回走呢。”
老夫人笑道:“哎呦呦,倒不知袁姑娘家里头有什么咱们府中没有的,留得你三心二意,都不肯回家了。”
老夫人的话惹得沈清漪与沈清灵忍不住笑。
待又说了会儿话,便传了膳来,沈清漪和沈清灵留在饭厅,不多时沈临夫妻也到了,待吃了饭,还未等散席,便忽然有侍女匆匆进门而来,惊慌地连滚带爬,被门槛绊的踉跄了一下,口中忙不迭道:“不好了,大公子下狱了1
原本众人正一团和气地说着笑着,这噩耗一传来,众人登时就蒙了,老夫人的笑僵在脸上,文氏和沈临也是猛然一怔,沈清灵吓得花容失色,沈经年率先反应过来,起身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侍女道:“正是今日,前些日子大公子判了一个姑娘毒杀亲夫,原本好好儿的,但那姑娘的老娘忽然天天在府门口喊冤,甚至大骂大公子是个狗官贪官,前些日子更是用一条命到京中写了血书进京状告大公子,闹得无论是烟庆府还是京城都是沸沸扬扬,因着闹出人命来上头便派人前往查探,谁知却从大公子的府邸后院搜出了十几万两白银,大公子当即被判了收受贿赂之罪,只等三堂会审后的结果。”
太傅沈临拍案骂道:“忆年一向勤谨,两袖清风,又怎会收受贿赂?!这帮子拜高踩低的狗官,成日里净瞎琢磨着如何拉旁人下马,如今竟动手到我沈临的头顶上了1
他站起身来,道:“三堂会审的时间还未到,我倒不信,大理寺卿会不卖本太傅一个面子1
他起身就要走。
“父亲且慢。”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忽有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临转头一看,却正是沈清漪。
沈家的兄妹五个自小感情极深,若是谁出了什么事其他人几乎是恨不能替对方受罪,然而此刻的沈清漪的眸中却是格外平静,沈临原本填满了心头的担忧都似乎在都随着沈清漪的眸色而在刹那间消了下去。
沈清漪走到那侍女跟前,道:“我问你,外头既然传得沸沸扬扬,你为何今日才来禀报?难不成你蓄意隐瞒,非要等到我大哥下狱才肯来禀报不成?”
侍女连忙道:“自然不是!三姑娘明鉴,奴婢是今日出门采买时才听说了此事,奴婢实在怕大公子有事,所以才赶快回府禀告,只可惜眼下整个淮京都传遍了,可奴婢心里头焦急,这才做了这画蛇添足之事。”
沈清漪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边走边道:“的确画蛇添足,你倒有自知之明。”
她忽然转过身来,猛地拍案,指着这丫鬟厉声喝道:“来人,将这背主忘恩之徒给我拿下,拖出去,立刻重打一百大板,不准留情!胆敢有包庇求情者,立刻同罪论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