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早晨出门前看到的那个人,那个知道她和苏言裳身份调换的人,她更是静不下心了,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她所拥有的一切将会化为泡影。
冯恒见冯佳贤的状态有些不对,道:“贤姐儿莫听他胡说八道,那是对方计策,为的就是扰乱你的心智,你如平常般下就好。”
阿林又冷笑了一声。
冯佳贤暗暗喘了口气,在冯恒的宽慰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如果赢不了,那便不能嫁与信国公世子了,一定要平静下来。
反复做了自我建设,心态好了许多,二人来回杀了几局,不分上下,看得一众安国读书人佩服不已!
“谁说太子妃是暗箱操作,我跟他急,这定宁侯府大姑娘都能下得如此之好,太子妃定然更厉害。”其中一人说道。
大家附和。
冯恒的同窗对他更是羡慕不已:“你有这么个优秀的妹妹怎的不告诉我们”
冯恒尴尬笑笑,其实他内心很是焦急,这段日子陪妹妹练了不少,知道她的路数和实力,今日远不及平时。
妹妹怕是真的紧张了。
有内侍来回在棋局和高台之间传递消息,不是所有棋局都会传递,但都有内侍侍立一旁,就等成安帝喜好,才传递战局。
棋神和冯佳贤的对决自然是高台关注的对象,内侍将消息传达,安国这边的人听了很是兴奋。成安帝也激动:没想到时隔三年,又出了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
听到有人提起太子妃,从开局就一直满不在乎的阿林不高兴了:他现在的水平,哪里是这小姑娘能比的,只不过想玩玩儿,等会儿叫她好看。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声音大得几乎可以传到高台最高的位置。
“这单纯的下棋有何意思不如就来些大家伙!”说话的是匈国的将军柯威。
若是普通人说这话,自是没人理睬的,但说话的是匈国使者,那就不一样了,棋神和冯佳贤也停止了下棋的动作。
“柯将军说说,有何高见”安国的一个官员问道。
“若将这射箭与下棋结合在一起,不仅精彩,而且坐在上席的人都看得见,岂不美哉!”
“仔细说说。”
大家来了兴致,看这匈国人想要搞什么名堂,他们擅射箭,但不擅棋艺,越国相反,这安国……
“做一块巨大的棋盘,立在百步开外,箭头分两色,射中位置,则行一步,若射偏,择最近一位置,若射错位置,观者便认为你下的就是这个位置,即使与你心里想的位置不符。”
这听起来就很刺激,射到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自己想下的位置,后还得补救,加上会下棋能射箭还能射中的棋手,又有几个大家看向对坐棋盘的两人。
这本就靠边不太明显的位置,此时如同被十个太阳炙烤。
冯佳贤脸色煞白,她没想到还没赢对方,就又遇了难题,希望上头的人不要答应这匪夷所思的建议,但看周围人的热烈期待,怕是不太可能了。
果然,成安帝对这建议十分感兴趣。
“就是不知道匈国有没有那么厉害的弓箭手,能射箭,下棋还厉害的,若是按将军的主意出了这个规则,自然不能只是越国和安国下棋了,必须也得有匈国。”成安帝道。
柯威没有犹豫,说道:“我就抛砖引玉又如何,但我看二人下棋下到一半,不如就继续下完为妙,以免最后不管是谁输了,都要怪上我一怪不是”
越国宁王道:“我看柯大将军的主意不错,只是棋神和这位小娘子,估计都是拉不开弓的主,不如改一改规则,两人合作,一人下棋,一人射箭,皇上看如何”
能两人组合,压力就小了许多。成安帝同意了。
他即刻安排工部官员做了个大支架,绑上干草,包上青布,不多会儿,一个巨大的棋盘就被立在了高台对面几百步处,箭头用上黑白二色,只待选人搭档。
“越国这边射箭就由我上。”传说越国人并不擅长射箭,但宁王却是越国的神箭手。
安国这边自是想赢的,那么这弓箭手就很关键了。
安国不乏会射箭的人,但箭术参差不齐,要说这安国第一神箭手,自然是被追封镇北侯的已故大将军易凌风,只可惜斯人已逝,这情景倒是让许多人想起了他。
易老夫人今日也带了小镇北侯来,有人不动声色地看向她,也看向她身旁的小童,暗暗对比着这遗腹子和他的父亲。
她意难平啊:若是自己儿子还在,哼,哪儿有你们什么事,哎!愁容顿现老人脸上。
又有人看向了易大将军的亲弟易凌云:就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不能期待他们同样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