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秋浑身一震,打开了书信。
“国师?”
“丞相?”
“太子?”
苏南秋一愣,抬头看向魏宗翰。
“你看了,你也应该明白。”魏宗翰说道,“他们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原因,但是你必须要死,所以我要给你找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苏南秋问道。
“我懒得去想。”魏宗翰说道,“你自己想吧。”
“这是什么道理?”苏南秋问道,“你要杀了我,还要我自己想理由?”
“这世间本就多是没道理的事。”魏宗翰道,“你立下了军功,我的将领,自当给你奖赏,如此来吧,如何死你随意挑选,日子我定了,便是今日,理由你要自己想,我脑子糊涂,不乐意动。”
苏南秋满目惊讶地看着魏宗翰,歪着头说道,“看来将军不是不能赢,而是不愿意赢。”
“你很聪明。”魏宗翰评价道,从腰间拿出了酒壶,喝了一口,这才递给了苏南秋,“你喝吗?”
“喝。”苏南秋接过了酒壶,一口喝了个干净。
转头眺望着北方那冰冷的雪原,苏南秋道,“原来大周要输并非是敌人的强大,而是自己的溃烂。”
“这不是你我能改变得了的。”魏宗翰说道,“御林军亲卫被调离,这种事情都能出,还有什么事情是发生不了的呢?”
“将军看的透彻,看来事情是改变不了的。”苏南秋说道。
“其实改变很简单。”魏宗翰叹笑道,“只是一个你,不足以我去做什么,况且你是三殿下的人,并非是我的人,我更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我和三殿下,也非亲非故更非党羽,这一招我划不来啊。”
“哈哈哈哈哈。”苏南秋大笑道,“既然如此,我是死定了的?”
“今日入了夜,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魏宗翰说道,“你必须想出一个理由,也必须去死。”
“如果我不同意呢?”苏南秋歪着头问道。
“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魏宗翰说道,“你自当是个孝子,从江南道出来就证明你家里的至亲和你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你如若不从,你不仅身死,家中父老姐妹也要跟着遭殃,这不是你我愿意看到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魏宗翰没有回头,这个声音他化成灰都听得出来。
黄政缓慢地走了过来,他看着魏宗翰,“老子的命,值几个钱?”
“要我来看,黄金万两。”魏宗翰眺望着荒原,“要朝中人来看,不值一壶酒,一个姑娘。”
“哈哈哈哈,老子才不管那朝中之人,我只问你,老子这一条命换那娃儿一条命,可算能换的了?”黄政大笑道。
“我可没银子找给你。”沈南秋也跟着笑道。
“他娘的!”魏宗翰气呼呼地直接将酒壶撇在了地上,长刀出手,横在了苏南秋的脖颈上,“爷爷请你喝酒,你给爷爷喝光了?”
苏南秋只是笑笑。
“天高皇帝远,什么事儿到了爷爷手里也得掂量掂量,你先别忙死了,去想办法给爷爷找到这三十年的杏花春!这酒宝贝得很,我来此处三个月日日都是抿着喝的!”魏宗翰气愤道,“你先找到这三十年的杏花春,再去死!不得有误!”
说着,魏宗翰收刀转身便离开了。
黄政看着魏宗翰的背影,噗嗤笑道,“这他娘的杏花春哪儿来三十年的陈酿?”
“泡上一年都泡淡了个屁的,天下谁不知道,杏花春不能久酿?”沈南秋略带欣慰地看着黄政,谦卑地说道,“多谢将军搭救。”
“我救你了?”黄政冷笑道,“老子不过是说了一个事实,昨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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