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只怕阿梨,却不怕高务实,冷然点头。</p>
高务实呼出一口浊气,忽然又笑了起来:“那你的乐子可就大了,张抚台身上的蛊,我已经托人解了,而且解蛊之人巧得很——也是阿梨姑娘。”</p>
老头马上脸色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划落下来,高务实不禁也有些好奇,暗道:阿梨姑娘难道真的会什么特别残忍的酷刑,竟然光靠名头就能把这个连死都不放在心上的老头子吓成这副鬼样?</p>
他又笑了起来,道:“不过你不要太担心,只要我不说,阿梨也不会知道的,再说,阿梨跟我关系好得很,就算她知道了,只要我替你求情,她不会不给面子的。”</p>
嗯?高某人你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么?</p>
但那老头却不知道高务实这话纯属乱吹法螺,他只知道高务实吃过凤凰丹,还能请沈凤使出手救下本来早就应该死掉了的张任,那么他跟沈凤使关系要好又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p>
“你想要老夫怎样?”</p>
看来不管什么人,哪怕连死都不怕的人,也会有畏惧,而这老头的畏惧,很明显就是那位看起来只是有些冷淡却实在并不吓人的阿梨姑娘。</p>
高务实找到了老头的痛脚,顿时满心高兴起来,不过他还是先问了高璋的毒伤。</p>
老头道:“那是老夫用炼阴蛇蛊时剩下的材料喂出来的恙虫,毒性倒比寻常恙虫也大不了太多,只是发作极快,乃是老夫的防身之物。不过你那家丁运气好,岑大禄那厮应该是给他吃了田州岑家的解毒丹,你那家丁吃得及时,不会有什么事了。”</p>
高务实放下心来,终于说到正经事,正色道:“我要你作证,招供说你今天的目的是要把本按和岑黄两家的大土司们一网打尽,全部毒死。”</p>
老头呆了一呆,忽然骂道:“老夫疯了吗,把桂西桂南土司一网打尽?亏你敢说!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有防毒虫甚至防蛊虫的家传法门,就算只能防一部分,那也不是老夫能说弄死就弄死的!</p>
而且你当蛊毒是药材铺里的甘草,随随便便就能弄来几捆?老夫养蛊这么多年,弄死三五个人是挺方便,可今天那儿至少有大几十号土司,老夫又不是沈凤使,怎么可能一网打尽?”</p>
高务实摆手道:“能+不能你不必管,别人信不信你也不必问,你只要这么说就行。另外,你现在还不能说自己是黎朝派来的,得说自己是莫朝派来的。”</p>
那老头先是张嘴欲骂,但忽然又是一愣:“为什么你要说‘现在’?”</p>
高务实笑了起来:“你还挺细致得嘛,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找黎朝的麻烦,倒是挺想找一找莫朝的麻烦,所以只好请你帮个忙了。只要你按我说的招供配合,我保证不会把你交给阿梨,如何?”</p>
老头眼珠贼碌碌地转了转,盯着高务实问道:“你保证?”</p>
高务实一摊手:“你死不死,或者怎么死,对我而言重要吗?”</p>
“好,就按你说的办!”</p>
高务实微微笑道:“一言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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