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实力到道玄大境,世俗大多琐事已经不再影响个人私心。道之所言,无始之境即无始成空,万盏青灯笑谈风云录。这等境界的武学大尊一举一动多是为天下苍生考虑。
他祖珲也不例外。
那位年轻的天道者他还未曾谋面,可本着天道者成长之后足以倾斜阴阳的潜在威胁,真要将其抹杀,这位千羽宗主可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与这源域天下相比,冷道的生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唉,此事我如何未曾考虑过,奈何那小子身怀冷家一步升四品的极致武诀,真要灭杀虽说有可能,奈何有个变数,后果就不是我等能承受的起咯。而且…太阳烛照也在天道者身上,以我等之力对抗圣神,此事委实欠妥。”
千羽宗主心头之计待得冷道一步入四象时他宗政玄就有过,只是最后还是心头顾虑占了上风。
他已经掌管宗政家族数千年,但以他的阅历竟然不知太阳烛照在冷道体内出现之前还存在于何人体内,冷道这番机缘说是万年第一人都不为过。
恰是如此,他宗政玄举在半空的手掌才收了回来。
莫说太阳烛照本尊出现在他面前,仅是这四个字就重如千钧,他告知祖珲‘委实欠妥’已经是极致委婉的说法。
“难道就这样无动于衷?”
宗政玄分析的头头是道,祖珲脸色就越发晦暗。曾几何时他会想到他们这般存在会拿一个弱如蝼蚁的天道者睁眼相看却动弹不得?
“为今之计魔道想要如何,我正道也不妨顺势行之。”宗政玄再转酒樽,嘴角浮起一缕深意。
“大千源域终究是炎天一俯万物,便是那天道者登峰造极也不过笼中之雀,蹦跶不了什么名堂。只要能为我等所用,皆是压下魔道复苏气焰又有何难?”宗政玄弹指一笑。
“且我演算天卦,万年未曾出现的血月映夜已经出现两次,一次乃是一载多前,那时日正是我族麾下雨宗收集冷家体内血脉之机。”
“可另一次却是收集冷家血脉半载之后,此次血月映夜并无征兆,源域魔域也无颠覆之举发生。所以…我能猜到的唯有道魂界。”
宗政玄仰望着夜穹弯月,幽幽叹息。
“首次血夜,天道者不死,再升异象又只能虑及道魂界,我族猜测天道者或许是开启道魂界的钥匙。如若能够引导天道者,即便道魂界天门大开,源域正道面对圣古也不见得落入下风。”
“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咯!”
言至于此,宗政玄耸了耸肩。
于外界而言,源域正道超级势力以一天二地三宗四族称之,作为四族之一的宗政族长、他宗政玄能耐通天彻地,只要不做倒行逆施的违天之举,一言足以判定亿万人的命运。
所言属实,可这一切皆在五行八卦之内。一个以窃天之道踏步武学,身怀阴阳武源的天道者早已挣脱五行。
反之而言,他肩上能承受的担子也不过这些斤两。
“若真如此、便如此吧。”
清凉目光扫过这位共事数千年的宗政族长,千羽宗主在其肩头拍了拍。宗政族长见之,眼眸抬起复杂一笑,呡尽樽中美酒后樽化云雾,其人已经飘若氤氲。
……
“我主,万年前那万妖地已经离去,你又何苦重组这万兽地压制我等一筹啊!”
消瘦青年瞻天唏嘘,对于那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炎天之主复杂相问。
宗政家族为四族之一,可他千羽宗乃是除了炎天以及万兽地与阴阳地之外的三宗之一,论及源域地位更在四族之上。演算天卦他稍逊宗政玄,可那宗政族长所想他又岂会一无所知。
天道者窃天道,炎天守天之道,任由天道者成长,炎天之主终究会出面,他们只要尽好本分便可。
只是这位面貌年轻的千羽宗主越是冥想,就越觉得炎天之主那万年前的一步棋之诡。道魂界天门开,他们与圣古交手首当其冲,作为圣古的残余势力,万兽地这步棋又该当何用?
奈何、以无始之境遥唤天地,天地沉默以答。
……
源域、西北域、天月王朝、
冷道战狼自天策城出发,六日之内横穿数座城道,七日寅时再过秀水城。
辰时即落、那道纵驰战王、一马当先的青年将军率领三万六千战狼直压京都以南最后一座门户城市、日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