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大堂的气氛因为刘长胜如同入邪似的站立不动缓缓陷入一种滑稽的寂静,正当众人不明所以时,那大腹便便的刘长胜噗通一声便跪伏在大堂地面。
“冷、冷、冷~”
刘长胜喉咙干哑的想要念叨出什么,可是盯着冷道的脸庞越久,刘长胜便越是说不出话来。
“刘长胜、当是本公子离开时,你家这小子应该才五岁吧。”放下筷子,冷道饶有笑意的说道。
“那个时候,你家小子见到本公子时还会弱生生的抱着你的大腿,甚至连看本公子两眼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今儿个他就敢装模作样的与本公子同坐?是三楼的客房盛不下小家伙点的饭菜么?”
啪、
冷道前音刚落,只见刘长胜猛地从地上爬起,随后抡起了巴掌直接对儿子狂扇起来,此次刘长胜可算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去,几巴掌下来,那刘家公子哥连门牙都被刘长胜扇飞出去。
“冷、冷大将军,今日小的不知是您归来,要不然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也不敢让才儿在您面前造次啊!”
重惩过儿子,刘长胜又跪倒在冷道面前,小鸡啄米似的叩着脑袋,脑门儿磕动地板的声响像是大堂食客的心跳声一般。
看到这里,离倾影无语抬眸望了丈夫一眼,而大堂食客望着冷道的视线更是如看待怪物一般,刘长胜这号人物在天月皇城除了对皇室冷家和些许重臣恭敬外,对皇城其他有脸有脸的人物向来是平视交谈,怎么今儿个看到这位年轻男子像是遇见了祖宗一样?
当然、也是冷道话落,那刘家公子哥刘才这才在父亲几巴掌下反应过来,难怪先前他看到冷道总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具体是谁?感情面前这位正是十五年前将战王寄养在他们家族的冷家小狼王冷道。
奈何现在被冷道控制住,刘才纵是如坠窟渊,却也只能强忍着恐惧无可奈何。
“老兄、现在该相信本公子了吧?说说、这些年这个小家伙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
冷道转头笑望着目瞪口呆的虬髯大汉,这才又出声笑道。
“这个~”
见冷道转头望向自己,那大汉依旧心有余悸的看了刘长胜一眼。
“说、说吧,今儿个冷大将军就算让这小畜生去死,小的也不敢反驳半句嘞。”
刘长胜苦着脸说道。
“这些年、据洒家得知的风声,这位刘家公子哥共计调息良家妇女数十次,其中得手的就有三十多次,而每次得手后,刘氏家族仗着家底丰厚,总能将这些事情摆平,可…可有三次,刘才所作所为实在过分,他竟然看上了别人家新郎未过门的妻子,有两位丫头被逼之下悬梁自尽,还有一个丫头被…被玷污之后已经神志不清。”
“虽说刘氏家族花了大价钱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小,可这种畜生行径,实在为洒家所不齿。”看到刘长胜主动求着自己说,颇有几分正义心气儿的大汉鼓足了胆子沉声道。
将刘才这些年的罪恶道了出来,那大汉这才觉得畅快不少。
“呃~倒是比小女子所想的还要严重些。”
大汉话落,离倾影抬眸扫视了那年轻刘才一眼,随后撇唇无奈道。
“小王朝比不得大势力,地域越小、稍微有点儿权势财富的家伙就越是能作威作福,到头来苦的还是当地的小老百姓。”
连冷道也未曾想到十五年前的小屁孩手里竟然还沾染了几条人命,冷道话落后手腕转动,随后凝聚一面刻有‘冷’字的能量玉牌甩给那位大汉。
“现在去皇城,将冷朝、万旬和刘岩桦找过来,若有人阻拦就将这枚能量令牌交给拦截士兵。”对那大汉摆了摆手,冷道嘱咐道。
“这~”
慌忙接过令牌,那大汉一头雾水。
“去吧、有什么事儿本公子担着,最后少不了老哥的好处。”
冷道话落,那大汉低头看了令牌一眼,一咬牙便与同伴朝
着门外冲去。
“小王朝的事情也要多管?”离倾影笑问起丈夫。
“天下不平事儿太多了,刘才这种人那里都有,可这里毕竟是小爷的根啊!”
“眼见根坏了,小爷忍不了啊!”
冷道瞥了一眼跪伏下来的刘长胜与站着的刘才,手指点动,那刘才直接噗通跪倒在地。
…
天月皇城、主街道上百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室护卫队疾驰向天策大酒楼,队伍最前方,那身着黄袍的冷朝与身着褐色长袍的万旬与身着火袍的刘岩桦脸上满是疑惑,而疑惑之中又带有一抹说道不清的寒栗。
吁~
皇室护卫骑听在酒楼之前,冷朝三人下马后忙是朝大堂里冲了进来。
“拜见圣上、”
冷朝进门,未曾想今儿个这白袍男子真的让当今圣上亲自出面,宽敞大堂围聚的百多位平民百姓忙是跪伏下来。
“平身、”
冷朝沉声后视线迅速转在大堂角落正端正坐着喝汤的黑白参发男子身上,而待冷道抬起头后,冷朝万旬与刘岩桦三人亦像是遇见鬼魅一般动弹不得。
“堂、堂弟~”
“冷道~”
就这样以死寂的目光盯着冷道十数息,恍恍惚惚反应过来的冷朝三人喃喃出声道。
而待‘冷道’二字传开,大堂中所有食客在经历短暂的回忆后,齐是机械性的转头望着冷道。
面前这位就是十三年前奠定天月王朝新纪元的冷家小狼王,冷道?
“堂兄、万掌教、刘兄别来无恙啊!”
冷道缓缓站起,绕过跪伏下来刘长胜父子二人来到浑身战栗的冷朝三人面前,随后伸手给身躯僵硬的三人一人一个大大的熊抱。
“怎滴?脸上那三道刀疤没有了,堂兄就认不得了?”
拍了拍冷朝的肩膀,冷道又咧嘴笑道。
冷道话落、猛地摇头的冷朝三人方才回过神来。
“你、你真的是堂弟?”
冷朝又后知后觉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