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春花便和张大嫂又把在玉梁村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张大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你倒是回来啊,我们还能不去替你做主?他们玉梁村是人多,可都不是一个姓的,你只要回来把这事一说,咱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过去给你撑腰!”
要知道他们村子可都是有亲戚关系的,那真正的就是一个家族,他们的村长就是族长,就算出了五服的也走动的勤,要不然也不能把闺女都是嫁去别的村子,就是因为血缘太亲近了。
在古代,姑表亲可以结婚,姨表亲也可以结婚,可堂兄妹堂姐弟之见是不可以通婚的,出了五服的也不行,所以也有同姓不婚一说。
他们张洼村的媳妇儿都是外姓人,生的女儿嫁的也都是别村其他姓氏的。
要不是张集镇附近的村子大多都是姓张的,她小姑子也不会大老远的嫁到几十里地外的玉梁村去,当然,那边的条件好也是一方面。
只是没想到小姑的命不好,找了个不安分的夫君。
他们本来是看好对方就只有一个儿子,可以免了兵役,可以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那祁阳却有个保家卫国的梦,征兵不找他,他反倒自己跑去当兵了,还运气不好的死在了战场上。
小姑子那痛失独子的公婆可不就一病不起,跟着一起去了嘛。
那边来报丧的时候,他们夫妻也去参加了葬礼,当时祁家那些族亲们都帮着料理后事,他们还跟人家好好感激了一番,还觉得这族亲不错,结果谁能想到,人家憋着坏呢。
没多久人家就出招了,一族的人外加村长都合起伙来一起欺负小姑子这孤儿寡母的。
小姑子也是傻,他们又不是第一时间就把她赶出来,把两个孩子扣住的,对方一开始就是想着要钱,肯定是想让她回娘家来求助借钱。
毕竟她哥哥在镇子上做木匠,怎么也比在土里刨食的挣得多些。
没想到小姑子怕给家里添麻烦,愣是扛着不回来,最后估计对方也是看没办法要到钱了,才直接用窑洞抵了账。
先不说这债是不是真的,她如果回来,她哥肯定不会赤手空拳的一个人去给她撑腰,肯定是带上村子里边的人一起过去,对方看他们这么多人,想必也是不敢乱来的。
就说杨姑娘一个有些功夫的小姑娘都能帮她把钱和孩子要回来,那肯定对方就是在说慌,这钱就没有欠下,说不定他们这边去的人多,也能吓住对方,不敢再乱来了呢。
知道小姑子刚遭了难心里不好受,她也就没有多说,就稍微数落了两句就算了。
转头对着倾妍千恩万谢了一番,就拉着张春花去外面的厨房做饭了,再不做饭天都黑了。
倾妍看着这姑嫂两个的感情还行,想着张大嫂应该不会嫌弃小姑子回娘家定居。
既然帮了人,倾妍也不想把人送回来了娘家这边反而容不下,那就算她离开了也会觉得事没办圆满,毕竟好人做到底嘛。
张满仓见姑嫂俩出去做饭,也不好在屋子里待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未婚女子待在屋里不太合适,虽然还有两个外甥女儿在,那也觉得有点别扭,便起身去了院子里。
倾妍和两个孩子在屋里头坐了会儿,见两个孩子有些无聊的动来动去,干脆也领着她们到了院子里。
两个孩子去看大熊这匹马吃干草,张满仓有时候也会赶着车回来,所以家里有备着。
倾妍看了看马车,便问起了张满仓能不能帮着做那种雪橇板,还在地上把图形画了出来,指着马车跟他说了大概的构造和尺寸。
张满仓听了倾妍的描述又看了图以后两眼直发光,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
“这个倒是不难,只要把它做成这个弧度就行了,木头可以用于轮子一个材料的,若是这个真的能在雪上滑行的话,那我们冬天驾车出行也不用怕轮子陷在雪地里头了。”
他不像在村里种田地的,冬天可以在家里猫冬,他每天都要去上工的,虽然离镇上不远,可以走过去,可若是真能像对方说的,这种雪橇人也可以绑在脚上戳着两根棍子划着走,那他上下工速度快了不说还方便了许多。
还可以把铺子里面的牲口车也改成这种的,冬天送货也方便。
而且这也是一个商机,若是被人看到,也想给家里面的车弄一个,那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他们这边挨着官道近,来来往往的车队不知凡几,说不定这以后都可以做成他们铺子的招牌。
有了这个想法,张满仓便直接与倾妍说了一下,“我明天就去跟我师父说一下,他肯定是愿意的,这些就免费给姑娘制作,都用好料子,就是这个图不知能不能给我们铺子使用,以后我们也给别人做这个。”
这个倾妍无所谓,直接点头答应,“当然可以,就是我的突发奇想,行不行还不知道呢。”
倾妍觉得这张满仓人品不错,还知道提前问一下她,其实她做完就走了,人家就是用了她也不知道。
现在又没有什么版权专利法一说,人家能问一下,就说明这品性很好了。
她顺便想了想自己车里面还缺少什么木制品,便又画了几个图,让对方看看能不能一起做出来。
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就是一些折叠桌子,折叠板凳一类的。
到时候不管是假装从车下面的筐里往外拿,还是直接放在车上,都很方便。
再省的遇上像今天这种有外人同坐一车,拿个东西都不方便。
张满仓越看越惊奇,眼冒精光的一个劲儿点头,并且还照着那些图自己又重新在地上画了几遍,争取把它们记住。
没办法,他家里边儿没有读书人,也没有个文房四宝什么的,所以就只能多画几遍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头了。
倾妍倒是有,可是不好往外拿,那东西总不能随便从箩筐里边儿往外掏吧。
张满仓是越画越兴奋,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银子啊,要不是天色已经晚了,恨不得直接回镇上,把这些图画给师父看。
虽然铺子不是他的,可他不光是在这铺子里面干了几年,还正经是老板张永利的徒弟。
现在的师徒关系可不像后世,那真的就是师徒如父子的,所以虽然他是做这份工拿着工资,以后也是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的。
他师父没有儿女,徒弟倒是收了好几个,可身边就剩他一个还在店里,其他的都是帮忙的伙计是没有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