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林深叹一口气,“这说起来,都是怪老夫。十三年前,老夫去紫墟国倒买卖,听闻紫墟国盛产绿梅,而老夫的老妻最喜绿梅,儿子儿媳亦刚成亲,老夫就想着,带一家人出去顺道游玩游玩,谁曾想经过东秦与紫墟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时,我们一家人连着商队伙计,全都开始上吐下泻,一开始,大家以为水土不服,还没当回事,只服用了一些从东秦出发时准备的丸药,没想到不到一天功夫,所有人都脱了力,当晚,就有个小伙子没了。
大家都慌了,老夫也慌了,连忙在当地找大夫,可是那个小村庄,竟然一个大夫都没有,想要看病,只有到相邻快二十里地的另一个村子请大夫,待到大夫赶来,已是无力回天,老夫的妻子、儿子,全都病入膏肓,熬到第二天傍晚,都闭了眼,除此之外,还有四个伙计、一个掌柜,也丧了命。
大夫说是疟疾,只要用药及时,不算什么大病,可是老夫的妻儿,却都因为这么个不是大病的病要了命!若老夫当时谨慎些,提前些去请大夫,或者那村子里有大夫,是不是就没有这个悲剧了?”
莫子林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内疚得无以复加。
几人都没想到莫子林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来支持医堂的建设的。
慕懿一拱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敬重,“吻之以痛,报之以歌,莫老真乃心怀大爱之人!”
莫子林摆摆手,“老夫没有那么高尚,只不过相信天道轮回,老夫干这行当,靠的是百姓捧场,才能攒下些家底,如今,到了老夫回报百姓的时候了。”
“敬畏天地之人,就算不高尚,也不会作恶,莫老勿要妄自菲薄。您能有今日的家资和名望,乃是实至名归。”
莫子林请他们吃了一顿便饭,不似那些一夜暴富的商贾,宴客时为了显摆,恨不能把酒肉摆满桌子,莫府这顿餐,看起来十分简朴,但细品起来,每道菜都都不凡。
譬如那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阳澄湖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