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上的飞蛾在昏暗与微光下穿梭,而光圈下的应秋数着小飞行员们,头脑昏昏沉沉。
“应秋,应秋,走啦,还等什么。”
肩上传来稍显轻柔的力道,以至于应秋不自觉的回应一声,典型的上课发呆。
“等我一下。”
在妹妹不算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次有异性朋友来自己家中,浮想翩翩的应秋甚至没注意到楼脚下的哈德森太太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着他。
“应,今晚也太迟回来了吧,现在12点了,超了一个小时了,而且你电话又打不通,是不是又在外面遇到麻烦了。”
“没有没有,就是遇到了交通事故,问题不大。”
面对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妇女的训斥,应秋也只能略带歉意的笑着,对于有关交通事故的盘问,应秋也只能以尽可能真实的态度应和。
“还有,不是我说你,大晚上带一个小姑娘转悠到自家门口,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要和我说,你是要和人家同居,你现在还小,年轻人渴望爱情,我明白,可是你的状况你要想好哦。”
“哈。”
对于耳边低语的监护人,应秋属实是脑子有些宕机,才反应过来,怎么说也不该单独带一个小女生到自家门口吧。
“哈德森太太,这是我打工的同事,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对了,还可以再租两个房间吗?”
“两个,你小子,一个不够,还要两开花是吧。”
“不是不是,另一个也是我的同事,男生。”
“行啊,明天早上记得办手续,其他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先上去吧。”
虽说不在豪华地段,可哈德森太太的小洋房对比周边公寓,着实与众不同,作为房东的同时,过往的哈德森太太还经常兼职寄宿家庭的家长,虽说现在的家庭成员只剩应秋一个了。
按部就班的回到房间后,应秋才注意到,后面的尾巴也跟了上来。
“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大的房间确给人以一种空旷的直感,伸手抽开冰箱,如同广大单身男孩般,冰箱只是一个摆设罢了,关键时候,连瓶快乐水的凑不出,没办法,应秋也只能为访客倒上一杯直饮水。
“抱歉,只是水,应该没问题吧。”
“没事,喝水最解渴。”
接过水杯后,沙发上这位大大方方的姑娘随手打开电视,看起了晚间肥皂剧,如同在自家般,那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模样,反倒让应秋有些不自在。
坐在沙发另一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应秋,复盘起了昨天,超自然的展开,还算精彩的结尾,甚至,还有一个漂亮的委托人和自己同住,不好,思路转了一圈,又回到这上面去了。
发呆的应秋,不由得悻悻的笑了,是的,只要活着,哪怕是他这样的衰仔,也会遇到好事的,对吧。
噗~~,不自然的响声,从旁边的少女的丹田处传来,把应秋拉回现实。
“抱歉,应秋,我今晚没吃晚饭,有些饿了,可以麻烦你吗?”
“没事,我也正好打算吃点夜宵,不过现在去便利店还是算了,我去楼下问问房东太太。
下楼的应秋,还没从不现实的假设中彻底毕业,浮想翩翩间,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走完这三楼到二楼间的18道阶梯的时间,似乎不需要这么长。
第二回、第三回、直至第四回,思绪环绕一周后,应秋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还没到二楼。
“?我怎么发呆了,算了,赶紧下楼找哈德森太太要点吃的,一定是我饿昏了。”
如此说着,应秋摸向上衣内衬的枪袋上。
封闭的空间内,凉风吹拂过应秋的脖颈,异样的触感另应秋寒毛倒起。
往日里,应秋最不喜的电影类型,就是恐怖片,可此刻,他也明白,不要回头!
保持平常的呼吸节奏,维持稳健的步伐,如此思考的应秋,在灯火全熄灭的瞬间,不由得一个踉跄,靠着一旁的扶手,才恢复平衡。
有位名人曾言,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这句话,暂停了应秋的精神内耗,然而,一波未平,扶手处,触觉提醒他,微凉且湿润的黏液正流经他的手。
刹那间,应秋与炸毛的猫猫无异,立刻跃到下方的平台上。
黑暗间,无形的事物在触发声响,是那烂泥砸地般的声音,握紧枪柄的应秋,甚至忘记了拨动击锤。
肾上腺素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被大量制造,颤抖的应秋,在无知觉的状态下,引动体内的异质,被封锁的龙脉之力,再次活动。
体内热流的出现,缓解了应秋的接近冰点的低气压,自心脏为起点的力量,或者说魔力,在迅游一圈后,自发性的集结在双眼周围的脉络。
恍惚间,应秋受这道魔力环流的影响下,于黑暗的世界里,开启AR(现实增强)。
昏暗的世界,开始有了光,变得多彩,可惜,对于这位新来旅客,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上方台阶处,猩红的烂泥,汇聚成了人的形状,最醒目的,则是带有血色杂乱纹路的白色长鼻子面具。
面具下,是小声啜泣般却不断重复的低声私语。
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后,应秋才注意到,击锤没有扣下,没给他悔恨的时间,他被迅速涌上的烂泥以十字架的形式裹挟架起。
重复的低语中,应秋听到的是这样一句,为什么要带其他女人回来。
烂泥开始绞紧猎物,试图让应秋以这样一种忏悔的姿态死去,而应秋,还在挣扎着,幸运的是,这把名为性感之毒的宝具,大小感人,虽然困难重重,但还为这把小左轮上了击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