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个冰裂墨纹瓶呢?”齐沛春招了招手,从几个侄儿围着的地方,仆从另抬出一个箱子,她捡了一个拿在手里问道。
大老爷这是寄回来多少!
“一朵蓝丝绒即可,也可加上两串吊兰点缀,不宜再多。”萧善看过不假思索地回道。
齐沛春意犹未尽,又点了一个哥窑的梅子青经瓶问她。
这种瓶子短颈,丰肩,瘦底,圆足,又称美人瓶。
很是常见,萧善也不觉得为难,“倘若书斋或佛前清供,独独一枝干藕根,不必再放旁的,若作日常使,单看个人喜好。”
几个小辈来了兴趣,也凑过去考问她,六娘子先出声,“这个霁青色的长颈瓶呢?”
“小杜鹃花或者小重瓣松叶牡丹。”
六娘子撇撇嘴,有些不服气,“我倒觉得墨粉玉兰更好些。”
萧善默声不语,插花一道本也没有不可更改的死理,只要符合意境,总体好看,又或者自己喜欢就好。
倒是六娘子的胞弟笑话道,“我便是不擅长这个,却也知道你说的不搭,墨粉玉兰该和润白色玉净瓶放在一处,才显澄纯可爱。”
“就是就是,六姐姐说的不对!”有几个调皮些的郎君和小娘子,对着六娘子扮鬼脸。
六娘子气得红了脸,犹自不服气。
从旁边的竹筒箱子里扯出几根小拇指细的竹竿,扔给萧善,“这个呢?!”不信难不倒你。
萧善虽不知道六娘子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人在屋檐下,暂时还得低头。
因此依然笑着道,“这样细,独个儿用不太合适,不如用藤蔓去了叶连成一排,高低长短依次向两边递减,做成挂筒……”
六娘子抢白道,“当你有什么好主意,丑死了!”
萧善话未说完,此刻却也不知要不要继续。
“说下去。”齐沛春这话是对萧善说的,眼神却冷嗖嗖的看着六娘子。
自己多年没回来,二嫂子越发不会教孩子了,好好一个姑娘家养的蠢笨不堪,妒心又强。同个女使计较来计较去的,也不嫌丢人。
该同母亲好好说说才是。
萧善低下头,温声继续补充,“小人以为,这花叶不必插在顶头,可以绑在中间,石斛兰或者,球兰同其他搭配起来……总之不好太艳。”
老夫人听完点头道,“明日在小汀州招待女眷,这个造好了挂到那儿去,挺好。”
她发了话,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老夫人虽然不会摆弄,但是审美还是能行的,且他们也觉得不错。
老夫人说完又问萧善,“你家大老爷书房清供,该摆个什么样,你可有想法?我倒是觉得你方才说的那个挂筒不错。”
萧善难得的沉思了,大老爷,的书房啊!
虽然上次没有翻车,但不代表她和大老爷的品味就一样了啊,要是大老爷回来瞧不中刚才说的那些,倒还罢了,可是他自个儿书房的……
萧善觉得她一点也不想聆听对方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