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回来的时候买点肉。”隋御一面说,一面转动轮椅往暖阁里走去。
金生嘘了口气,苦笑道:“人没事儿最重要,咱快点去吧。”
凤染早跑到随身空间跟灵泉诉过苦,不是喝灵泉水能强身健体嘛?她怎么被冷风吹一下就病倒了?
灵泉特委屈,滚出小字说:“小主穿得那么少跑出去,不生病才怪!”
“也对,灵泉又不是神药。”凤染四肢酸痛,靠在岸边没精打采。
灵泉安抚道:“小主别担心,喝点灵泉水,回去泡个热水澡就能好起来。”
“都怪隋御那个王八蛋!”凤染低低啐道,“大晚上的折腾人。”
“小主……”灵泉顿了顿,“你昨天给大家喝的是金鞭酒。”
因为金镯子时时带在凤染的手腕上,很多事物它看得反而比凤染这个当事人更清晰。
“那是甚么?”
凤染赶紧在脑海里搜索,原文里有这段介绍么?哪里交代过关于金鞭酒的剧情?她忽略掉哪一段了?一个小炮灰咋还衍生出这么多细节?
慢慢地,凤染想起来关于讲述金鞭酒的寥寥数语。
那是他俩成亲时元靖帝所赐,是给她和隋御圆房所用?!
当时没有用,现在更不会用呀!
完了!这人丢大发了!
凤染联想到昨晚众人反常的举止,真想一猛子扎进灵泉水里把自己淹死算了。
凤染喝了一大瓢灵泉水后,方才冷静下来。从空间回来时身子已不那么难受,但看到眼前的芸儿一直哭哭啼啼,隋器也憋着小嘴呜呜呜地不停。
凤染刚想说:“我还没死呢,别哭丧,姑奶奶我马上就能生龙活虎。”
忽一抬眼,却见炕边危坐的隋御正注视着自己。凤染立马蔫了,昨儿晚上是隋御见了她尴尬,现下变成她见了隋御尴尬。
她干脆挺尸,躺在炕上装死。但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乱动,隋御看了一会,倾身说道:“我把裘衣当了,咱们晚上吃肉。”
凤染继续装死,隋御似有若无地勾下嘴角,“你睡吧,一会大夫就能过来。”
请大夫?请大夫得花多少钱?凤染立马睁开眼眸,“不用请大夫呀!”
“夫人,你总算醒啦?”
“娘亲,娘亲……”
隋器和芸儿的声音迎面扑来,隋御已转动轮椅离开暖阁。凤染讷然地望着他的背影,腹诽,算他有点良心,昨晚上没白伺候他一回。
只是隋御真舍得啊?“棺材本儿”都给当了?
不知水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请回来的江湖郎中,假模假样地给凤染“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开了一帖药方,收取半吊钱方才离去。
凤染心疼那半吊钱,觉得能买不少吃食回来。她根本就不需要,灵泉完能把她给治好。她死不肯让水生去生药铺抓药,非说吃一顿肉就能好起来。就差跳起来给水生打一套拳,他才能相信自己。
最终药是没有去抓,可她还是被芸儿和隋器按着,硬生生在暖炕上躺了一天一夜。
隋器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一会给她端盏热茶,一会替她掖掖被角,拄着小脑袋时时刻刻地看着凤染。
“你担心我啊?”
“大器担心娘亲……”隋器凑到凤染耳边,小声说:“爹爹也在担心你,他在门口转悠好几次了呢。”
凤染躺在炕上翻白眼,隋御应该是特希望她早点断气儿吧?为她请大夫,估摸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有点过意不去。
“哼~不能够。”凤染拉拉隋器的小手,“他就是在里面遛弯呢。”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呢?”隋器望向卧房的方向,“娘亲。”
“干什么压低声音说话?”凤染觉得隋器的样子特别可爱。
“嘘!爹爹又在往这边瞧,被我发现啦!”隋器一骨碌跳下炕,蹭蹭蹭跑到房门前,须臾,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凤染眨巴眼睛望天儿,随口笑问:“咋样?大器失望了吧?”
“爹爹手里拿本书,正埋着头看呢。”他揉了揉大大的眼睛,“我没有看花眼啊?”
凤染枕着一条胳膊,侧卧过来,说:“有大器心疼我就好,你这儿子没白养!以后娘亲去哪儿都带着你,绝不和你分开。”
“你要把我儿子拐哪去?”隋御的声音倏然而至。